“看长公主模样,首饰衣物虽是上乘,发髻盘得却并不太规整,手法生疏,当是她自己弄。们提来食盒足足有四个,且每个都是三层,分量虽然不多,但于她而言,独自提进殿中怕还是有些费力。尽管如此也没见她唤人出来帮忙,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大概霁月宫真如们见到这般览无余,没人候命。偌大个宫殿,里面住着当朝身份最尊贵皇族,竟没有人服侍在侧,且连饭食都只是让人定点送来,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寻常人家小姐,光看这点,又让人觉得这长公主未免太受冷落。”
“不错。”长舒道,“长公主待遇和处境,无论怎看,都是十分矛盾。”又想到什,长舒语气顿,沉思道,“还有食盒……”
“嗯,还有那食盒。”容苍道,“就算皇家用膳菜品繁多,但想长公主在这方面也不会得到多体面侍奉,既然如此,怎她人用膳还需要用到整整四个食盒?还有她方才出来口中所唤人……”
“姜禹。”
“想来这就是宫中人口相传鬼魂。”
舒道:“是。”
头顶声音显然下子低落许多,眼角余光里,身前食盒被提起,容苍听得人颓丧道:“你们回去吧。”
“嗻。”
毕恭毕敬站起,打直腿也依礼躬着身,容苍和长舒以这样姿势步退抵达院门,长公主回房步伐也全然没有出现时轻快,旭日初升,十七八岁小姑娘踩着影子慢慢踱回正房,全身金冠绸缎似在此时才有分量,将她步伐压得沉闷而缓慢。
退到门外,容苍倚墙抱臂,朝晖给他黑发镀层微弱金光,脸还是德海脸,身板不大,但俊朗疏阔,星目炯炯,殷殷朝长舒问道:“要留在此处吗?”
容苍所言跟他心中想八九不离十。长舒凝神看着眼前分析得头头是道人,两千年前还是个只会把伤疤揭开朝他哭鼻子孩子,出去历练场,竟也学会在脑子里拐弯思考,看来蓬莱那位师傅并不是个庸材,至少比他会教。若是这两千年容苍哪也不去,老老实实在他身旁,恐怕除依旧会哭鼻子外,只会还被惯得无法无天,任性恣睢,断没有如今这番模样。
“长舒?”
被容苍叫他
长舒颔首:“长公主现在看起来没有任何与常人不同表现,既然宫内盛传她被鬼缠身,且每个来此服侍人都曾目睹,说明她异常应当不会偶发,而是日日如此,姑且在此待上日,看看会有什状况……你在想什?”
“长舒可知大晏国当今皇帝年号与名讳?”
“轩德,萧启。”
“那就更奇怪。”容苍屈起食指抵在自己下巴,皱着眉头思索道:“既是国长公主,皇帝为她特意开辟座宫殿,殿名还亲自提笔,说明无论是自身身份或是受宠程度,她都该是当世无与伦比。”
长舒垂眸,心下已经然容苍想表达意思,只是并未接话,听他继续说着,看与自己心中所想是否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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