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苍蹲下又把胳膊架在福礼脖子上:“你这说也确实怪。按道理长公主应该有自己府邸,怎会住到宫里来?”
“这有什想不通。”福礼哭哭得失理智,什话都往嘴边蹦,“这个疯婆子谁敢往外放,也就皇上能管,不扔宫里边关起来扔哪儿啊?”
“可不敢乱说!”容苍作惊恐状,捂住福礼嘴,眼泪鼻涕登时黏糊糊沾他掌心,“你多大能耐?再疯那也是长公主!长公主是你能妄论?脑袋不想要?”
“你能耐你去呀!”福礼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此时小孩子心性上来,不管不顾把容苍胳膊甩开,“闹鬼宅子去回就是赌次命,今早脑袋保住,谁还知道晚上回不回得来!”
容苍该问已问得差不多,回头朝长舒挤挤眼睛,长舒点点头,容苍便对福礼说:“罢罢,莫再哭。今儿海哥心情好,带着你全哥儿替你和福康走遭便是!以后莫再在高公公面前告状!”
去!让他!让他和福礼去!”
叫福礼小太监脸色唰地白,下意识便抓住福康小臂,眼中净是难以置信:“康哥儿……”随即被冷冷甩开,或是心虚,或是愤怒,福康没看他眼。
“好!”老太监不耐烦地打断,“安排谁谁就去,人德全没去是德海心甘情愿替人遭罪,你有本事也给自己找个心甘情愿!别在这儿怨天尤人,跑来找鸣不平!这天底下那多不平事,管得过来吗?啊?!马上就卯时,霁月宫那位向起得早,耽误主子们事儿,叫你吃不兜着走!”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福康目光阴寒地盯着老太监走远,待看不见人后,脚将腿边木桶踹出两丈,最后咬牙切齿地转过来瞪长舒眼,懑懑走开。
长舒朝容苍使个眼色,后者意会,把将福礼楼在臂弯,问道:“小礼子,哭什?”
福礼哭得喘不过气,打着嗝问道:“当真?”
“几时诓过你?”容苍笑道,“替和你全哥儿把该做活做好。”
“那……”福礼腿还软着,踉踉跄跄摸索起身,抹脸道,“那去找康哥儿说声……”
见容苍没有要再吩咐,屁股上灰都没来得及拍,福礼溜烟朝方才福康离去方向跑。
福礼双哭红兔子眼都快竖起来瞧他:“你说哭什!”
“不就是个霁月宫吗?怕成这样?每次去真没见着什古怪东西。”
“就个长公主还不够古怪呐?你见不着,你敢说长公主那样没见着吗?那是鬼没找上你,等你能看见,也就差不多该玩完!待霁月宫跟长公主起过吧!”说着说着,福礼大概回忆起以往每次去霁月宫时场景,腿软,干脆坐地上哭起来。
容苍和长舒脑子都转得飞快。
霁月宫内住竟然不是什宠妃,而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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