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枣原反应足足半分钟。
直到谢大佬伸出胳膊,打算把她从电瓶车上搬下来时
“等等。”
纪枣原伸直手,做出副抵死不从姿态,“这样不行!”
谢夏谚收回胳膊:“为什不行?”
而谢大佬不为所动:“这样好快。”
他手上动作未停,垂着眸,脸上还戴着口罩,所以纪枣原根本看不清他神情,只能听到他铁石心肠嗓音。
她感觉自己泪都要出来:“这究竟是造什孽。”
谢夏谚终于抬眸瞥她眼,隔着口罩,发出声冷笑。
说起来,这个口罩还是纪枣原非逼着他戴上。
谢夏谚点头答应。
语文老师结婚早,小孩都快三岁,她才二十六岁多点。
可能平时还爱看点青春偶像剧和校园言情小说,所以半点没有其他老师那种对早恋唯恐避之不及态度,甚至面对少年少女接触还颇有点看旁观韩剧浪漫感。
这是纪枣原完全没想到。
而更让她没想到是,她那平时都不爱拿正眼看人大佬同桌,竟然纡尊降贵地亲自动手帮她揉红花油。
当时也说,家里有药箱,什云南白药和红花油都是齐全,可以自己处理。
但语文老师才刚好点头,谢夏谚就忽然问句:“今天晚上为什没人来接你?”
“额……爸爸妈妈正好出差。”
“家里还有别人吗?”
“……表妹?”
“…………”
纪枣原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个合适理由来。
总不能现在21世纪,还扯出什男女授受不亲之类鬼理由吧。
人家受万千少女追捧校
当时谢夏谚在药店里买药,女生就坐在电瓶车上等他,看他拎着瓶红花油出来,就随口问句:“买这个有什用,又不会揉,应该有什更方便药膏或者口服药之类吧?”
男生神色未改:“会。”
“……你会什?”
“揉。”
……
“啊——嘶!痛痛痛,大哥,你下手轻点,凡胎肉体承受不住呜呜呜。”
光线不是那明亮小公园,谢夏谚特地找只被路灯完全笼罩住长椅。
纪枣原就坐在长椅上,挽着裤腿,鞋袜半脱,龇牙咧嘴地哀鸣着。
她十七年人生中,以前不是没有扭伤过脚。但妈妈给她冰敷时,她压根就没觉得有多痛。
直到现在,在谢夏谚手底下,她生生感受到种“不如归去”惨烈。
“老师,送她去诊所看看吧。”
男生抬起头,语气和神情都很平稳,莫名带有种信服力,“淤血不处理掉话伤会越来越严重,她家里又没人,只有个小表妹。”
语文老师是不太清楚纪枣原家庭人员关系。
谢夏谚说“小表妹”,她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对方是个年纪很小孩童,所以二话没说,直接借出电瓶车。
“老公正好下班,让他来接就行,车嘛你们明天早上开回来也行,跟门卫说声,他们不会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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