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如此。
唐平建在被拦下来之后,依旧很崩溃,想要砸这家医院。
医生又何其无辜。
后来是给唐平建打镇定剂,又绑上束缚带,才把他给安置到病床上。等他醒过来时,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话。
有人把新生孩子抱到他床头边,也激不起他任何波澜。
好奇肯定是有。
不过他从梅院长那里已经听说过原因,不想让陆无祟自揭伤疤——他忍不住会去想,当初他身为江家不受宠孩子,尚且为此迷茫过段时间,陆无祟被他亲爸爸给扔,会是什样感受?
“那次不是走失,”陆无祟道,“是自己跑走。”
江淮瞪大眼睛。
“从出生时,就没见过母亲,因为她在生时候得种病,没抢救过来,当时大人语焉不详,不肯告诉是什病,”陆无祟顿,“后来查查,羊水栓塞。”
等回卧室之后,江淮才想起来,陆无祟好像还没吃饭。
他转过身时,刚好陆无祟走过来,两人撞下,江淮被陆无祟顺势搂进怀中,他抬起头,正好能看见陆无祟疲惫侧脸。
他们马上就要出国,陆无祟这边要处理工作太多,有好几次工作到凌晨。
江淮小声道:“对不起,是不是不该把他带到家里来?”
陆无祟顿。
。
方才抓狂在他脸上扫而空,他好像又恢复点作为人样子,比刚才正常不少,他不住地喃喃:“谢谢,谢谢。”
在不知道他扔过陆无祟之前,江淮还是挺喜欢他。
此刻见到他这样,江淮不免又觉得不是滋味起来,他抱住陆无祟胳膊。
陆无祟眼中神情终于变得复杂起来。
人就像死样。
他也确实想过寻死。
但老夫人看严,吩咐好几个壮汉在医院里看着他,并且
江淮不是很懂疾病,但他很快也要生孩子。
因此他几乎是瞬间感同身受到那种疼。
“根据陆家其他人说,唐平建在母亲没去世前,算个正常人,”陆无祟道,“那天他在手术室门口就疯,冲进去要打医生,说这家医院杀人。”
与此同时另旁,唐平建抚摸着陆成秋照片,神情恍惚。
他叫声:“秋秋!”
他松开江淮,表情已经柔和不少,掐住江淮脸,“你刚刚不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江淮:“……”
说话就说话,动手干什?
“你之前是不是还好奇,为什要这对他?”陆无祟问。
江淮听见他这说,时之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其实江淮知道,陆无祟绝对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冷硬,从他不喜欢小孩,却直在资助孤儿院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他也知道,哪怕现在唐平建表现再可怜,也终究是他先犯错。
所以怪不得别人,更不能怪陆无祟心狠。
陆无祟牵住江淮手,声音柔和中,还有些没缓过来生硬:“走,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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