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被你看出来。”苏晓原眼神不错地落在肉上,“吃饭随大姨家,从小饭量就大,有时候少吃口都不行,睡觉前得补上。”
张钊
“钊哥,钊哥,钊哥……”苏晓原也在看政治,旁边睡着人总是动,腿时不时抽下、抽下,睡得很不老实。
“嗯?”张钊被叫醒,看什都觉得晃眼,“嗯?”
“你是不是梦见被人追啊,总是抽腿。”苏晓原提议,“要不……跟你回家复习吧,你要是困还能躺下睡,坐着睡太累。”
张钊像台重新启动电脑,身体机能和大脑意识步步恢复着。“不去,就是……看政治看烦。”他回味着刚才梦,或许自己重新回到跑道,爸妈也是真正欣慰。
“哦,那咱俩,吃饭去?”苏晓原眼巴巴地问道。
张钊拿几套文综卷子,准备好好复习政治。眼前铅字越看越恍惚,好像还会打架,眼皮子逐渐沉重,不知道什时候就闭上。
苏晓原看他睡,拿笔戳戳他。“钊哥,钊哥,喂,你别睡,还5天就高考……”
“等再眯会儿啊……”张钊困劲儿上头,胳膊埋住脸不起来,“饿叫,咱们吃自助去。”
“你不复习啊?你不会给你讲……”苏晓原又戳几下,无奈叫不动,气得用钢笔在他胳膊肘上写个大大傻字。
唉,看来人和人真不样,张钊天生就不是学习料,他属于跑道。
张钊这才发觉身上多件衣服,是小仙鹤校服外套。6月初气温有热迹象,咖啡厅开着冷风,正好吹这桌。
身上暖心里也暖,妈妈走之后没人这样照顾过他呢。更何况苏晓原有鼻炎,吹不得空调人是他才对。“你饿啊?”
“你都睡1个多小时,早上就吃过三明治,可不就饿嘛。”苏晓原擦擦鼻子,胃早就空。张钊跑去结账,他赶紧把剩下花茶喝光,最后点不浪费才离开。
还是电影院旁边韩国烧烤,张钊故意选择季重阳那回卡座。点餐、拿小料、打饮料,等张钊端着大麦茶回来,苏晓原已经馋猫似烤起五花肉。
“发现你是真挺能吃。”张钊半开玩笑地说,“而且你还特别能吃肥肉,上回就发现,瘦肉全给。”
张钊这会儿却做个梦,是个清醒梦。
和平时做梦不样,这个梦他开始做就知道是假。梦里场景是和区中操场,只不过是初中部那边,跑道旁边站着好些家长,他看见妈妈。
自己马上要比赛,他朝妈妈招招手,妈妈也朝他招招手。张钊下子就知道,嗯,这是个梦,自己是在梦里。枪响,他又次冲出起跑线,过弯,加速,超人,每回跑过休息区都能看到爸爸妈妈。
冲完拉线之后他没有停下,而是沿着1号跑道继续向前。
他知道这是个梦,可每回过弯瞥都能看见他们。只要自己腿不停,跑下去,多过几次弯,就能多看见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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