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盛饭勺子停,转过来看看儿子,突然笑:“是啊,不留神就19岁呢,们原原真是个大孩子。小运他啊……妈会去说他,你别操心这多,只顾高考就行。家里家外有妈在呢。”
“妈,你坐,也想跟你聊聊。”苏晓原从不和母亲谈论腿这个话题,他知道,这是妈心里大痛,心病。”
“来,咱母子聊聊。”陈琴说这话时候已经微微鼻酸,“你去南京时候还小,所以妈老觉得你没长大。那天给你买秋裤去还发愁呢,家小原原到底穿那个号合适,这个当妈真是不尽责。”
苏晓原拉起妈妈手,像个男人样提起这个家最避讳话题。“妈,你尽责,和小运能长大全靠你。虽然是大姨家里养大,可知道每年你都给钱。大姨夫也经常和说长大要孝敬你,们……都知道你不容易。还有啊,这条腿都过去这久,你就不拿这个折磨自己,好不好?”
陈琴听着,很恨自己。
第二天,苏运破天荒没吃早饭就上学去,陈琴看着小儿子碗筷下没动过,门又哐当声撞上,什都没有问。
苏晓原知道两兄弟闹脾气骗不家里人,歪着身子站起来:“妈,小运他……”
“没事,他也不小,不吃就不吃吧。”陈琴工作是会计,春节年前忙到家都不沾,头发忘染,花白大半,“今天中午你回家吃饭吧,妈给你做好留着。”
“行,妈你放心,好好劝他。”苏晓原说。到底是亲兄弟,小运再闹脾气也是家里人。
中午放学,苏晓原听妈妈话按时到家,却发现陈琴没有走。“咦,妈你没走?还以为你上班呢。”
原原从小爱学习,聪明极,幼儿园老师最喜欢他。3岁刚上小班,老师就说这孩子认字记字快得很,不到中班就能自己读幼儿书籍,做大班算术册。还说小原原必须好好培养,兴许是个小神童呢,可陈琴那时刚怀上第二个孩子,手头比较紧张,该给孩子花钱没有花,总想着省。
如果能后悔,时间可以倒流,陈琴宁愿那针扎自己腿上。
那针扎下去,打针从来不哭原原哇声哭。可孩子当时太小,说也说不清楚怎个疼法,
陈琴放下手里饭勺叫儿子过来坐,桌上已经摆好四菜汤。“原原,你和妈说实话,是不是弟弟欺负你?”
原原,多少年妈都不这叫,苏晓原立马乖乖坐好,像小时候等着妈给盛饭那样,捧着圆圆碗。
“没欺负。”他不想给陈琴添麻烦,“小运现在叛逆期,等再过几年就好。”
“那孩子也是早熟,心重,他怎想妈还能不知道?”陈琴先给大儿子盛碗汤,“外头凉,先喝热暖暖胃。你们俩啊要是折中些就好,你性子再硬些,妈就不担心有人欺负你。”
苏晓原捧着汤碗吹吹,是妈妈最拿手番茄牛尾汤。“妈,都长大,今年再过生日19岁,早就没人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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