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练啊,真。”张钊干脆地说。他有话憋不住,如果每个人都能对应种乐器,他直认定自己是唢呐。不吹时候朴朴素素,飙起高音时候能压过支管弦乐队,彪得吓死人。
可他现在不敢彪,鲁莽劲儿收起来只剩下单纯。“真好好练,你知道吗,营里牛逼人多得是,现在最后悔就两件事。个是高二没好好跑步,个是初中成绩就不行。但你别担心,你钊哥别本事没有,拼跑步是天生。见识顶级选手心里才有底。就怕……”
“怕什啊?”苏晓原开始翻钱包,等张钊回来,这些钱都给他买零食去。
“怕你认为体特生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张钊扯把湿透衣领,全都是汗,他还没这样自卑过,“其实……体育也是个金字塔,不是只锻炼就行,只有拼得最凶狠又最聪明运动员才能登顶。”
“知道啊,没嫌过你。”苏晓原直都知道,体育和每个学术圈是相通,“也没嫌你学习不好,……”
想给他买好多巧克力,装满他桌斗,看他笑整天,哪怕吃完再去跑步。
想着想着手机就亮,苏晓原赶紧接:“喂……你怎这时候用手机啊?”
张钊躲在洗手间里,已经累飘:“开饭之前回来换衣服,又想你,不给你打电话吃不下去。”
“你胡说。”苏晓原也不知道自己这算狡辩还是耍赖,“咱俩早上刚通完电话,怎就想?今天……今天你累不累啊?”
“累,累得都要放弃,晚上就想打个行李回北京。”张钊就喜欢听他为自己着急,肯着急就是肯在乎自己,“太苦,练不下去。”
“能吃苦!肯定能练下去!所以……你抽空时候想想,成不?”张钊从镜子里看,干,真他妈是副傻样。
苏晓原只嗯下。“你蛋烘糕吃着,好吃,等你回来也给你买。”
张钊声音立马变正经:“那你趁热吃。吃完去床头柜第二层抽屉拿小惊喜。”
小惊喜?苏晓原扭搭着小屁股去找:“什小
苏晓原当真,拿着蛋烘糕满屋子溜达。他也去不哈尔滨,只能干着急。“那不行啊,你怎这不能吃苦……其实就苦14天,你看第二天不都过嘛,再12天就回来,你……何安呢?你看何安多坚强。”
正在床上躺尸何安感觉自己被喂把狗粮。
“那你说句想,就继续坚持。”张钊为什要躲厕所里打电话,因为他涨红脸。人生前17年他活得要多酷有多酷,肆意洒脱干脆利落。可突然动心就变。他会脸红,会支支吾吾,会算着北京时间订外卖,会掰手指算自己体考分数能换多少文化课。
不是他心细,是想对个人好那股冲动藏不住,也拦不住,管不住手也管不住脑子。
苏晓原算着这个月零花钱能换多少巧克力:“没想,你不好好训练,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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