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个孩子,每个行李箱里都有往外扔东西。副教练跟在秦兴国身后,推着超市购物车,边捡东西,边记编号,好等闭营仪式之后还回去。
到何安面前,秦大练拿手翻把:“你带这多钱干嘛?”里头是沓子人民币,目测有两三千块。
何安傻,他都不知道自己箱子里有钱:“……不知道啊,爸妈给装。他们……他们不会用微信钱包,真不知道塞钱!”
“先让副练收着吧,人多,再丢。”秦兴国眼神在何安身上转圈,嗯,想走体育苦孩子,装备也不新。冬训营是卡制,昂贵全费用包括食宿,每个学员都有张卡用来刷。爸妈估计也不清楚,怕孩子吃不饱。
“嘿嘿,秦大练好。”到张钊面前,他先鞠躬又哈腰,“,又来。”
带过张钊两届冬训,现在他穿着红黑教练服站在大厅中央,脖子上挂着枚哨子,不好惹。
个儿头不算太高,将将175,比这帮小伙子矮不少。光头,总戴着顶鸭舌帽。可谁都知道他下手重,练人时候点面子不给留。别说女生,男生都怕。
“怎是他啊……”张钊见着他直接大腿酸疼,“怎把他给调过来,快快快,把糖给。”
何安听得头雾水,只听大厅中央吹把哨子,刺耳之后响起个嘹亮又粗犷男中音。
“所有学员,行李箱放面前打开,站好排列!”秦兴国双脚与肩同宽,扫视着这帮臭小子。
“看见,你进来就认出你。这两年个头见长啊,蹿他妈这高。”秦兴国蹲下翻张钊箱子,“你说你,早不使劲儿,非等着最后这哆嗦。那年牛逼哄哄从哈尔滨走,还知道回来啊。”
张钊想打迷惑战术,上前攀亲戚:“是,您看您和这久交情,至于这翻箱子嘛。从前被您扔出去东西还少啊?都长记性。”
“爪子!拿开!”秦兴国不吃他这套。
“秦大练你心里摸摸正……”
“摸个屁!
完,张钊在他手底下折过好几回,PSP、巧克力、就连口香糖都没收过。这会儿也没辙,认命似打开随身行李箱,与何安同排,站在队尾等待审查。
秦兴国像个兵营里教官,走过每个箱子,总能找到几样不该出现在这里东西。这帮臭小子,半是没冲上国二,半是明年想拿名次拼把,可在他眼里都是不成器,且得练呢。
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体特生路真不好走,要放弃这帮孩子早放弃,就是差丢丢爬不上去又不甘心才来。冬训营不便宜,包食宿,说白这帮小子问题大多都在思想上,而不是能力不够。
真能力不够,绝对不会还想着高三下半学期再搏把,早回归正轨去补文化课。
“多大还他妈自己带枕头!你几岁啊?扔!”“什,不戴耳机睡不着觉?不睡正好,接着练!”“蛋白粉也往训练营带?扔,上不国二不差这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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