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啊。”张钊摸把鼻梁,才看见后头人,“你弟?”
“是,弟。”苏晓原让开半条坡道,“这就是弟小运,别看他比高,才读初三。”又回头冲苏运说,“这是们班班长,张钊,前几天和你说那个,能口气儿跑5000米。”
苏运打量他把,
“还行吧,市级重点没问题,能考去海淀。”兄弟俩学籍都落在朝阳,中考往外区考,要比同区考生高十几分。
“也好,海淀好学校多吗?”苏晓原不解北京学校排名,隐约知道朝阳不算最好,海淀、西城有不少名校。
“多啊,比你高中好多。”苏运顿下,“你是不是犯鼻炎啊?”
苏晓原擤把鼻涕。“老毛病,吃着药快好。这个是慢性鼻炎,不传染。”
“没说你传染,是说你晚上出声儿影响写作业。”苏运说,门又开,层,“你先走吧,车出不去。”
场秋雨场寒,下几场毛毛雨之后,北京进入有金色银杏叶秋天。叶子铺满地画面美得苍凉,又格外惹人珍惜。
苏晓原换掉短袖,穿件加绒衬衫再套校服。出门时看到苏运往下扛死飞,还是短袖。
“小运你冷不冷啊?”兄弟俩起进电梯。
苏运站在电梯对角,俩人被辆自行车隔开。“还行吧,你穿这多热不热啊?”
“不热啊。”苏晓原看看自己衣服,没觉得多。
“……那你骑车慢点啊。”苏晓原出来后像个正常人,不瘸也不歪,“妈最担心咱俩路上安全,别叫她……”
“知道,你慢慢走就行,管这多。”楼道口边是楼梯边是下坡,苏运都是从高处直接骑下去,可今天出口有人,“谁啊,让让!”
辆荧光绿死飞,和个蓝白校服裤子男生,背向着这边,纹丝不动。
“张钊?”苏晓原先认出车,颠着走下坡,“你怎来啊?”
张钊刚练完晨跑,脖子上除凸起血管还有汗,披着白色运动外衣,里头是橙色跑步背心。头发随意拢向脑后,用金属发箍固定住。
“哦,差点儿忘,你不在北京长大。”苏运调整起车把方向,“北京秋老虎听说过吗,早立秋冷飕飕,晚立秋热死牛,今年立秋赶晚上,早晚凉,中午热死你。”
“啊?”苏晓原知道他说,地理节气这都是基本常识,可没经历过北京秋老虎。
“意思就是,别看早晚凉,睡觉不用开空调,中午该闷还闷。真觉得冷自己会穿衣服。”苏运正说着,电梯停在9楼,外头人要进来,他说句没地方,按下关门键。
苏晓原站在旮旯里,始终对不上号。他走那年小运那小,年见回,再后来两三年能见次,眼见着弟弟点点长高。他最后次去南京大概是六年级,那时候没现在这高,说话这冲。
“你现在学业也紧张吧?”弟弟牟着劲儿追自己成绩呢,苏晓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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