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满是血泡大手拿绣花针,钊哥看不过去。
“多吃啊,下个月订三份儿。”张钊很快挑完盒,开始挑另外盒。
何安默默地吃着,直到张钊快把第二份肉也挑完。“钊哥你吃吧,够。”
“干,让你吃就吃,废话那多。不吃你天天喝蛋白粉怎着?”张钊把最后块瘦肉塞过去,陶文昌才带着两个男生搬回剩下餐箱。跟着进来是苏晓原,垮大身校服,微微地踮着脚。
他走路真是颠颠,十分不明显。可还是叫张钊看出来。
张钊意思,终于肯动筷子。“谢谢钊哥……其实昨天还想呢,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走体特这条路啊。老师看不上咱们,再练不出成绩来真是没路可走。”
“呵,昌子那年也是这想。跟你说啊,体特这条路只能闷黑往前冲,比北影考表演还难呢。”两盒营养餐,瘦肉叫张钊全挑给何安。谁让两个好哥们儿家里条件完全天上和地下。
昌子家里有钱,搞体育是他愿意,再加上确实在跳高这方面有天赋。从初中开始大小比赛就没断过,名次直往前冲,经常上着课这人就没,绝逼是请假比赛、为校争光去。
可就算是这样优秀苗子,也逃不过体特生瓶颈魔咒。高上半学期,陶文昌最痛苦瓶颈来,就差0.25,1米83国二高度无异于道喜马拉雅山那高屏障,折磨得他寸步难行。
可0.25差距到跳高场上,和差25没有区别,都是压杆儿。
这半天才爬上来吗?张钊愣着看他,又看见他头顶冒出不可名状肥皂泡儿,好多好多。“你干嘛去啊?”
苏晓原不能说自己是缓半天才走回来,他完全可以说是磕疼,好叫这个不负责任班长自责把。“顺路去趟洗手间……数学老师办公室在
无论怎加大训练强度,改变起跳习惯和肌肉记忆,愣是过不去。这种痛苦无解,能把个体特生所有骄傲磨灭,体力磨尽。练到最后,陶文昌连起跳都不敢,每回都压着杆儿落下去,那滋味仿佛能杀人,张钊特别懂。
能给他们无上荣誉操场,顷刻之间凶相毕露,成这帮练体育孩子们战场。
受伤、伤痛、失败、挫折、义无反顾……体特生哭都流不出眼泪,都是营养补充剂和红牛。光张钊就见陶文昌哭过两回,回是200米跨跳生生累哭,回是不服输地哭。但眼泪帮不成绩,咬着牙,再往上拼。
成绩雷打不动滋味儿折磨死人,可冲过去就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才能有参加体考资格。冲不破人满地都是,好在陶文昌有天赋,肯努力。个国二压下来,再加上他名次已经冲到市级,只要成绩别低得太过分,基本上前途比较光明。
可何安这个家伙就倒霉,7.26公斤铅球,死活扔不过12.5米,也是差丢丢,就差那丢丢!更别说他家里条件差,训练服磨破裆都是自己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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