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侯爷眉眼淡漠,给她个噤声眼神。
她便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卫瓒这才微微笑笑,悄声细语说:“你家公子累得狠。”
就这说话功夫,沈鸢却是不自觉往暖意发源地又靠靠,低低地哼声。
卫瓒眉眼便流过丝愉悦来
傍晚知雪端茶饭进来。
便见着这间屋里窗户大开,却又燃着熏香,床幔层层叠叠地垂落,仿佛里头人已睡得熟。
这会儿本不是沈鸢睡觉时候,她只以为沈鸢在闭目养神,便下意识小声嘀咕:“这窗谁帮你开?小侯爷?也不怕受凉……”
低头,又挽起衣袖,拾起地上药膏。
越发轻叹说:“用过就扔,哪儿来坏脾气,白日里不还高兴得紧呢……”
沈鸢说,帮什。
卫瓒低低笑声,眼底藏着几分熟悉胆大妄为。
却是喃喃说,帮你。
你也……帮帮。
含着那药香浸染唇瓣时。
听得卫瓒轻轻声笑,沈鸢便攥紧床帘。
外头不断有人声踏过木板声音。
他在那些细细碎碎对话里,听着似乎有人在谈及他。
个在向另个说,状元游街那日如何热闹,如何万人空巷。
另个笑着问,可是随行那位沈状元,确生得俊美。
轻柔,剪刀绞碎布料声音清脆,沈鸢眼睁睁瞧着那碎裂布料被放在边,怎也不敢去想卫瓒眼中自己。
半晌,伤口被涂抹药膏。
沈鸢下意识颤,却又不知是不是因为疼。
卫瓒这时却是几分认真说,别动。
带着细茧手,细致认真地替他匀开药膏。
说着掀起帘来。
却见被褥凌乱,锦缎破碎,沈鸢已沉沉睡着。颈侧红痕斑驳,锦缎衣衫只是皱皱巴巴地、草草地裹在外头,嘴唇也湿润红肿。
整个人都让卫瓒拥在怀里头,像野兽守着猎物。
在她掀起帘子前刻,他都在肆无忌惮地吻他。
知雪时半会儿竟哑巴,张嘴吃半晌空气,连句话也没蹦出来。
卫瓒想起文昌堂那些人写酸诗时,出名那句沈郎春色。
——那外人窥见抹温柔,算什春色。
这帐里头摇曳含情。
才是藏不住乍泄春光。
………
沈鸢听得耳根通红,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去,却手将帘子攥得更紧,几乎要将那层纱揉碎。
可却又无声无息起些变化。
卫瓒蕴着丝笑意,半晌喊他:“沈哥哥。”
沈鸢心知自己藏不住,这称呼越发叫他意乱神迷,便匆忙要遮掩自己衣摆。
却让卫瓒捉着手腕,吻上唇来,喃喃说:“沈哥哥,有人帮过你没有?”
卫瓒越是认真,沈鸢便越难堪得厉害。
窘迫,不体面,敞开着由人任意施为,却又让几句话给哄得团团转。他在素来高傲卫瓒面前,是这样姿态。
是不甘不愿,却又是他心甘情愿。
他不愿叫知雪这样碰他。
却允许卫瓒这样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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