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这好些年不曾练过骑术,人是娇贵养着,衣裤也都是绫罗绸缎,骤然上去就折腾这半日,裤子都磨得烂,浑身肌肉都酸疼不已,连腿根也磨破皮,行走间个劲儿地倒抽冷气。
尤其他们在驿馆二楼落脚,连走快都不敢,硬撑着爬上楼梯去,走步、倒抽口凉气,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还硬要拿捏着不疾不徐气度、装模作样。
知雪见他死撑,便说:“你快坐着,给你瞧瞧。”
沈鸢自知丢脸,哪里肯让她瞧,咬紧牙关不肯,只
卫瓒见他已有几分疲色,便说:“回去。”
沈鸢左右看看,却是见四下无人,却是手爱不释手地抚着银电颈子,手轻轻捉住卫瓒手腕。
眉眼望着卫瓒时,说不清道不明笑意。
却是轻声央他似说:“你让再骑会儿。”
……
却不想他夹马腹。
银电竟当真驰骋起来。
风声呼呼吹过耳畔,路风景也飞快掠过,虽算不上疾驰,可沈鸢颊侧泛起兴奋红,心也跟着鼓胀发痒起来。
那痒意像是种子萌发破土。
他贪爱烈马,便是爱这感觉,他与银电同呼吸,便仿佛他与马样快,样强壮,样高大迅猛。
之后出城去,卫瓒果然带着沈鸢纵马去。
那辛来公主有几个侍女,探着头去瞧热闹,相互打趣笑说怎两个男人坐在匹马上,便叫新科状元郎无端热耳朵。
只是饶是如此,也不肯下马去。
沈鸢许久没感受这种驾驭烈马滋味儿。
银电实在是匹好马,俊美强壮,皮毛皎洁,因着养在侯府,连鬃毛都被保养洗刷得洁白如雪,只伸手细细去抚摸,都能感觉到那皮毛下血肉律动,张弛带给人兴奋感。
沈鸢那点儿纵马瘾头,全叫银电给勾出来。
待到下午时,沈鸢仍是想要驾马,却又知道卫瓒必不同意,便又与照霜换马骑小半日。
虽不如银电,却终究是痛快。
待最后丝力气都没,才肯换回车里头坐着去。
哪知他全靠那几分兴奋撑着,待到驿馆时,才觉着浑身都疼。
跑好阵子,卫瓒见他额角已沁出汗,才轻轻牵牵绳,叫停着。
笑着说:“高兴?”
沈鸢兴奋极,亲亲热热用手梳理银电鬃毛,却是轻声说:“怎这样乖。”
卫瓒却是本正经说:“物肖其主。”
沈鸢登时便忍不住笑。
他见过银电疾驰之后,汗水润湿马身,如闪闪发亮金属色泽,鼻息喷洒出热息,浑身上下都透着蓬勃野性和生命力。
沈鸢爱极,越摸越是喜欢,却是低声问卫瓒:“能快跑段儿?”
卫瓒说:“你试试,”
沈鸢本不相信这马会听话,卫瓒这匹马素来性子倔,平日里只拿屁股对着人,别人碰碰,就要喷着气刨地,平日出门在外,也只高高地仰着头,傲得跟主人样。
这会儿能叫他爬上背来,都是看在卫瓒这个主人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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