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卫瓒扭头去替他拿衣服,便又开个小小缝儿,偷偷去看外头这排小兔子。
兔身圆滚滚,每个脑袋上都有对兔子耳朵,眼睛是对儿红豆嵌。
像是隔着窗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卫瓒拿衣裳回来,见他这样,手将窗关。
却将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吻他耳垂,几分无奈说:“怎还说不听。”
懒洋洋吻他耳朵,小声说:“还跟他们堆雪人,你猜猜哪个是。”
沈鸢看又看,没看出来,便嘴硬嘀咕说:“懒得猜。”
卫瓒便指着窗边儿给他看。
窗边堆排雪兔子球,直在眼皮底下,倒没有瞧见。
足足有十几个,活灵活现。
卫瓒却笑着说:“你往窗外看看。”
沈鸢随手披件披风,推开窗。
便见外头雪已经停,天地之间片银白,院子里落厚厚积雪,大毛二毛正在地上打着滚儿玩。
知雪照霜正在堆雪人。
不但堆几个圆滚滚雪人立在门口。
他蜷缩在柔软被褥中,在卫瓒墙之隔,听着那熟悉呼吸声,咬住自己白皙手背。
漆黑发微湿地贴在颊侧。
无措、动情,又堕落。
……
次日早,沈鸢特意起个早,匆匆将帕子藏起。
仿佛又瞧着卫瓒嘴唇。
喉结和脊背,笑意和傲慢。
伤疤,拥抱,吻。
这欲念对沈鸢而言,是如此滚烫,仿佛在他单薄苍白脊背上,寄宿只鲜活艳丽蝶。
那即将破茧而出痒,就这样缓慢地浸布切。
沈鸢背对着他,耳根迅速蒸腾层薄红
沈鸢便笑得厉害,面笑,面又忍不住伸手去摸。
触手生凉。
只摸下,就让卫瓒给捉着手收回来,手将窗也关,说:“别着凉。”
“会儿换衣裳再去看。”
沈鸢不情不愿地“嗯”声。
林大夫还在那儿拿着刻刀,雕大毛二毛。
沈鸢见怔,不自觉勾起唇角。
他厚实披风下,只穿件柔软寝衣,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份温柔味道,笑起来时,便透出股子甜劲儿来。
像是青涩果子长大,渐渐染上胭脂。
卫瓒忍不住从身后搂他。
转身正欲去换衣裳,却听见门开,卫瓒不知什时候,已早早醒,已洗漱换过衣裳,瞧着他道:“起?”
沈鸢“嗯”声,对上卫瓒眼睛,半晌才轻轻咳嗽声,说:“起晚。”
卫瓒没问他什,沈鸢便松口气,下意识要去倒杯茶喝。
却是忽得让卫瓒轻轻喊声:“你等等。”
沈鸢脊背紧绷起来,声音几分僵硬说:“怎?”
沈鸢脑海中那声音在尖声咒骂他不知羞耻,自甘堕落。
他要是卫瓒对他俯首,要是卫瓒碰也碰不到,他却处处压过卫瓒头。
要胜过他,要凌驾在这人之上。
而非如今这般。
风声,雪声,在窗外静静地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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