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默默“嗯”声。
待人都走得干净,沈鸢太阳穴抽抽地跳,眼睛也干疼发涩。他坐着缓好阵子,想想,又去将地上那些卫瓒东西样样拾起来,收好,放进匣子里,
他中解元那日。
后来卫瓒见没有援兵,便知道发信没用,倒是将计就计,给安王人许多错误讯息。
只是到底是敌众寡,这般路捉迷藏着回京,连同林桂樟和随风都受不轻伤。
沈鸢沉默片刻,有许多事还想再问,只是竟也是阵阵疲累,没力气。
这几日他实在经历太多,尤其是今日这整天,大悲大怒,他身子本就吃不住这样情绪波动。
只是卫瓒那头带个不曾习武林大夫,到底是凶险万分,这路几次遇劫杀,两人都受不轻伤。
最后好容易才得以诈死脱身。
安王那只荷包也是这样来。
卫瓒忧心靖安侯府让人盯着,本不该立刻回来,至少在外头养好伤再说。
只是卫瓒惦记着沈鸢,不欲在外多留,到底是趁着夜里头沈鸢召集家将搜救时往来人多,撑着口气,浑水摸鱼回来。
有多凶险,又急着出发,便只带着个随风去。
到地方才发现,这林大夫名唤林桂樟,自知露行迹,已带着自己兄弟家飞快迁逃。
林桂樟前脚走,后脚居所便被捣毁。
也就是这时候,卫瓒觉着此事古怪,传第个消息回来,打算路追下去。
之后循着痕迹路追踪,越追越觉着心惊。这追林桂樟人马似是安王人,下手许多习惯都有辛人死士影子。
半晌挥挥手,道:“罢,都休息去吧,你身上伤记得叫知雪瞧瞧。”
“枕戈院已将人都清干净,只留几个可信,那位林大夫,也叫照霜看着。”
“你暂且先住着,等你主子醒再说。”
说罢,见知雪瞧着他红肿眼睛,沈鸢连羞恼都没力气,只几分脱力地撇过头去。
知雪便只说:“会儿熬药送来。”
沈鸢道:“这些天,就不会传个信?”
随风讷讷道:“发不少消息,只是让人截,还设伏,幸亏主子发现得早。”
“再加上出来时候本没想到这样凶险,也没事先准备……”
谁能想到这林桂樟个大夫,竟能跟安王扯上边儿。
半晌随风小声说:“放榜那日,主子还专程写信。”
这事情蹊跷得很,若不是卫瓒前世与安王人马打交道多,也未必会联系到这上头。
只是安王死士已让他端得差不多,此时精锐尽出,竟是在追捕个大夫。
卫瓒觉出不对。
这林桂樟也很是有些本事,身医术不说,手上还颇有几分绝活,将兄弟家藏起,自己便四处吸引注意力,滑跟泥鳅似,几次险些被抓到,都使手段逃。
卫瓒向来是胆大包天,瞅准个空档,将林大夫给截出来,又因着追兵,跟随风分两路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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