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以为小侯爷改行做
绣娘，从今往后就打算卖兔子为生。
沈鸢将那兔子球摆弄过来，又摆弄过去。
说不出心里头
滋味儿，半晌没说话，只垂着眸说：“随他去。”
“小侯爷日理万机，
两天办差，难不成还指着他过来给
请安
，给个玩意打
隔好阵子，还是那少年人懵懂心思占上风，才耳根透出点红来，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知雪鬼灵精似笑，就高高兴兴去。
临到门口，跟照霜对对眼神。
照霜叹口气，却还是用眼神示意她去。
小姑娘就溜烟跑出去，隔阵子，又蔫头巴脑地跑回来。
攥着衣袖忐忐忑忑，叫知雪添好几遍茶。
第四回时，知雪抱着茶壶进来，便撇撇嘴：“你这才沾沾嘴呢，连凉都没凉。”
沈鸢拿起杯看看，果然没喝几口，连杯壁都是微烫。
这才讷讷“嗯”声。
复又低着头看书。
读十几年书，向来是先生眼中最心无旁骛那个好学生，谁知今日却读得如坐针毡，每看小段便要停停，连兵书都看不进去。
这事儿追溯起来，源头是他昨晚没睡好。
他心思絮乱繁杂，入秋又有些冷意，越发难以入眠。
原本他随着季节适应几日，也就忍，偏偏前些天，都是卫瓒搂着他睡。
卫瓒这人就算哪儿都招人恨，可习武之人身上热度却是真，睡在起，浑身上下都是暖融融团，到第二天早上，手脚都透着些许暖气儿。
沈鸢见知雪小心翼翼回来，却是只敢探个头在门口，便知道不好，隔老远喊她声，说：“进来。”
便见知雪拢着袖子，气馁道：“枕戈院那边说，小侯爷临时出去办差，走得有些急，说是两天就回来。”
说着，把袖子里拢着小兔子球放在桌上，眼巴巴说：“特意把这个留给您。”
沈鸢拎起来看，那小兔子球脸认真乖巧神色，手上还抱着个红玛瑙小螃蟹，拿线缝在上头，做得活灵活现，连知雪这样小姑娘瞧都觉着憨态可掬。
手艺又是精进好几分。
知雪见他在枕戈院住这许久，心里头便已猜得透亮明白，只眨眨眼睛，咳嗽声：“公子，今晚咱们做青虾卷，要不叫小侯爷过来吧。”
沈鸢犹是嘴硬：“叫他做什。”
知雪就在那忍笑，鬼鬼祟祟说：“他不是爱吃。”
沈鸢轻轻在脑门上拍下，说：“做那怪模样做什。”
却不说叫她去，又不说叫她不去。
这会儿倒好，知雪昨晚儿塞三两个手炉进被窝，也没让他觉得暖和过来。
总是暖得手暖不得脚，暖得怀暖不得背，教人心里头烦闷。
以至于这整日都是几分别扭，尤其是想起自己在车上扯着卫瓒衣襟那吻，越发不知卫瓒是什反应。
他到底是让人挑起少年情思。
却又因着种种心思，竟是不知所措、魂不守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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