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索性把人直接抱回自己院儿。
当着两个急巴巴小丫头面儿,看也没看松风院眼,直接穿堂过室,把人放到自己床上去。
卫瓒竟然生出种满足感来。
说着,却轻轻拨弄下沈鸢衣带。
好心在沈鸢耳侧提醒:“沈哥哥,你现在衣裳都是穿。”
“沈折春,你是不是烧昏头,这是枕戈院。”
沈鸢怔,说:“什?”
因有床幔挡着,卫瓒如今跟他熏着样香,他又病得头脑迟钝,时之间竟没有发现自己在哪,下意识觉着自己在自己松风院。
这时候才意识到,被褥床幔,没有样儿是他熟悉,竟多少都带些卫瓒简洁爽利气韵。
这时才低头扯着衣襟瞧半晌,讷讷道:“……洗澡?”
他问:“还怕吗?”
沈鸢逞强道:“早就不怕。”
隔会儿,沈鸢又说:“是自己乐意去考。”
卫瓒几分懊恼地“嗯”声。
却冷不丁,觉着头顶被什轻轻碰下,仿佛轻轻雨滴落在他发顶。
什总把沈鸢拘在府里。
靖安侯府里头娇惯宠溺,百依百顺养出来人,放出去,却要吃这样苦。
他刚把人抱回来时候,沈鸢人还发着高烧,头发被汗浸得湿漉漉,身娇贵皮肉上全是潮气弄出来红疹子,连蚊虫也知道他好欺负,手臂上、背上都是被叮咬红包,这小病秧子不耐烦,还自己给抓破。
病得重时,还说胡话发抖,瑟缩成团念叨有蛇。
他哄又哄,说好几次,蛇已经死。
屋里头炭盆地龙都烧得很足,他便只给沈鸢套件宽松袍,此外不着物。
想来沈鸢自己也意识到,两条腿蹭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起来,
卫瓒“嗯”声,说:“你自己非要洗。”
沈鸢想起睡梦里被人洗洗涮涮感觉,喉结动动:“你叫人给洗?”
卫瓒却是好心殷勤至极:“给你洗。”
沈鸢整个人都僵。
卫瓒把人舒舒服服往怀里搂,本正经说:“这不是体贴你,怕你回松风院,被人瞧见不好意思,被知雪照霜知道,又觉得为难。”
卫瓒骤然发现,忽得警醒:“……你是不是亲。”
便听沈鸢故作无事道:“没有。”
卫瓒见着他这样,却越发笃定:“你亲。”
沈鸢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慢腾腾咳嗽声,说:“天都亮,你还不走啊?”
卫瓒忽得勾勾唇角,说:“往哪儿走?”
这小病秧子才稍稍展开眉头,他这时去瞧沈鸢,才发现脸已经湿,含含糊糊喊着姆妈阿爸,断断续续喊着家乡话。
卫瓒瞧着,唇齿间便生出淡淡咸涩。
指尖揉过沈鸢眉眼,却是生出另种欲望。
他想将沈鸢养在他院子里,养在软榻上,拿鲜美温补汤水滋养着,拿柔软贵重绫罗裹着。
将院门锁上,便再没人能弄碎他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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