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是抄起枕头,就砸在他脸上。
卫瓒却是点儿都不恼,枕着自己手臂,在灯火下笑吟吟地瞧他。
甚至本正经地拍拍枕头,叫他回去接
如同在安抚小动物般举止,却因着极为缓慢,有不样意味。
到肩颈代附近,停下来。沈鸢后肩上那颗淡淡痣,在随着紧绷脊背起伏。
沈鸢正欲抬头询问,却是猛地痛。
却是整个人捂着后肩,如活鱼般弹起来。
卫瓒竟是在他那痣上,弹脑壳似弹下。
沈鸢不说话,只是抿紧嘴唇。
隔许久。
他极轻极慢地,攥紧卫瓒衣袖。
——他并不是在心疼他。
只是卫瓒曾喊过他几声“哥哥”。
卫瓒说:“是。”
眸中似有绵绵阴云,雷鸣其间。
沈鸢说不出自己是什滋味儿。
只是抿紧嘴唇,正欲再问,却冷不防整个人都被拉进卫瓒怀里。
是他不断逃避暖意,干脆利落地将他包裹起来。
手绞尽脑汁大呼小叫,他却懒懒散散倚在窗边,无忧无虑,只盯着窗边枝春杏发怔。
人说:“卫二,你怎又走神。”
他说:“你又赢不来。”
那人便怒道:“王八蛋,谁说赢不来你,等想出惊世步好棋,立时绝地反击。”
卫瓒便笑声:“那你先想着,去跟他们玩会儿球。”
见沈鸢看过去,卫瓒自己揉揉耳根,露出几分顽劣神色来。
——沈鸢就没见过这混账个人。
开口时面色通红,险些牙齿打舌头,却是恨得厉害:“卫瓒!”
卫瓒轻轻咳嗽声,笑说:“刚想起来,你带着病出来劫,还没跟你算过账。”
沈鸢气得话都要说不利索,瞬间冒出万句刻薄话来,诸如你是个什东西,凭什找算账。
他便仿佛也真与他有怪异联系,教他在怀疑和试探之外,多丝截然不同情绪。
他低垂着眉眼,当然也瞧不见卫瓒不自觉地红耳根。
小侯爷胸膛起伏幅度渐渐大,伸出手在他背后迟疑许久,才慢慢放下去。
沈鸢身体先于头脑,颤抖下。
这才意识到,卫瓒手掌隔着薄薄层里衫,在顺着脊椎缓缓向上。
他眸子微微圆睁,脑海原本转着话,也忘得干二净。
下意识喊声:“卫瓒!”
隔着层布料,甚至能感知到卫瓒体温,听见卫瓒落在他耳畔呼吸声。
这时才晓得,原来那手臂搭下、隔着被子距离,似乎算不得是亲近。
却听见卫瓒笑笑,说:“折春,你问得有些多。”
何其令人生厌。
可再抬头,眼前却是卫瓒垂着眸,神色莫测,拈着他发,慢悠悠说。
“折春,给过他机会,他若不接信函,不会动手。”
“他那夜不去那宅子,便也不会动手。”
沈鸢却盯着他问:“你不是误打误撞知道,而是有意引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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