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此满京都喊他卫瓒卫小侯爷。
而他出现地方,也没人能再瞧见沈鸢。
他目光没落在沈鸢身上,却满脑子都是沈鸢模样。
话转轮儿,他终于道:“圣上,臣有事相求。”
嘉宁帝笑着道:“你开口求人倒少
嘉佑帝膝下无子,却喜他年少,亲手扶起他,许他来日若再立功劳,便予他卫家门双侯。
彼时周围人皆倒抽口冷气,连父亲都慌忙劝说皇帝三思。
嘉佑帝却笑叹:“朕虽不曾临边,亦好将才,卫卿善战,瓒儿英勇,昔有王翦父子,大祁怎不能再有个通武侯。”
王翦父子是秦功臣,封妻荫子,善始善终,这诺已许得很重。
靖安侯承恩惶恐,连声说不敢。
沈鸢立在那,随着句又句闲话家常,暗淡下去。
嘉佑帝没说叫他退下,他自然不能退下,可留在这儿,他也不可能插话。
既没穿官服,不是文武*员,也没什可伺候,像是被忘个人。
跟那桌上他抄几夜阵图有些像。
他禁不住想,沈鸢这阵图分明让水淹,要描出来,只怕几夜都没好睡。
他可太熟悉,上辈子沈鸢但凡瞧他不顺心时,总有这般小动作。
嘉佑叫人赐座,又向司业道,朕这侄儿最难管教,你们却不可放纵他玩笑,要待他严厉些,大祁将来通武侯便在你们手里。
司业忙不迭地点头。
这话头便扯到他身上,再没人想起什阵图来。
嘉佑帝对他道:“卫皇后前些日子还提起你,说你镇日让靖安侯拘着读书,连骨头都要锈,若是闲,不妨来朝中领个差事做做。”
独独他年少气盛,笑着拜,却朗声道:“来日若功冠全军,必请圣上兑现。”
回来后,便御赐杆银枪,受封虚衔,又被皇帝点名,说他年纪尚小,只管读书,不必早起晚归来上朝。
是独份儿泼天恩信。
那日阖府上下出来领旨,欢天喜地。
沈鸢那日是怎样反应,他似乎记不得。
苦苦钻营这许久,少说半年心血,却让他抢风头,必是掐着手心,在心中骂他。
禁不住有些好笑。
可却又依稀想,这情形似乎也不是头次出现。
沈鸢搬来前两年,总是浑浑噩噩地生病,汤药流水似进到松风院,他不能打扰沈鸢静养,是以并不熟悉,偶尔碰见时。沈鸢有些拘谨,可也曾对他笑过。
可到后来,靖安侯受封大将军出征那年,便将卫瓒带出去,本是让他在军中守些磨砺,谁知他却实打实混出头,立不小军功。
说话间眉目蒙上淡淡层阴翳,目光扫过近臣,却没有开口:“有个年少盯着,也省得有些人为老不尊。”
这话大约是敲打周围臣子。
他只道:“臣平日惰怠惯,不善同诸位大人打交道,若没军营可去,不如继续这般闲散。”
嘉佑帝摇摇头,笑着瞪他眼:“你啊。”
卫瓒却忍不住又瞧沈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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