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心想，他算是知道他这说话让人发麻
本事是从哪儿来
。
他笑笑，说：“谁知道呢。”
年少时总瞧不见眼前这些人与事，总想着报国立功，想着做英雄豪杰。
只是这回，他已不是为建功立业而来。
他只想把记忆里这些人，
个个留下来。
侯夫人忙忙碌碌安排人去瞧沈鸢，又吩咐丫头说：“小厨房正煨着参汤，你再热些点心、炖碗鱼片粥，给折春送去，瞧瞧他病没有。”
侯夫人嗔他眼，却缓声道：“今日做得很好，你可算待折春好些。”
他也不知是不是跟沈鸢闹惯，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在为沈鸢报仇。
倒咳嗽声，道：“母亲，大伯父找父亲谋差事，有着落
？”
侯夫人怔片刻，摇头叹道：“还没有，你父亲找好几个，都觉得不合适。你大伯父性子颇有些浮躁，不肯外放出去，可留在京里头，个牌匾砸死十个，九个是官儿，到时候连累
们事小，若连累宫里头皇后娘娘……”
后头话，便没往下说，卫瓒心里却有数。
名声，哪还求得到位置？”
大伯母这下腿真软，呐呐道：“哪儿话，哪儿就至于此。”
慌慌张张出门去，卫瓒垂眸摆弄着手里摆件，说：“对，回来时，见两个兄弟实在不成器，便出手教训二。”
“这个做哥哥，这点儿事总还是该做。”
没说是，卫三卫四如今已躺在床上哼哼。
“若是有什不舒服，正好趁着没入夜，请大夫来瞧瞧，省得夜半三更，连煎药都要摸着黑，还要平白多受些苦。”
他撑着下巴慢悠悠地听，等到那侍女拎着食盒准备走时候，却笑笑，伸手道：“给吧。”
这院儿里人皆听过他与沈鸢不睦，侍女慎而又慎地瞧他眼：“二爷，咱们几个们去就是……”
“给他吧，”侯夫人看儿子眼，笑声，“他难得替他沈哥哥挣脸面，急着去邀功呢。”
沈哥哥。
靖安侯府是皇后外戚，他这位小侯爷论理还是皇帝正八经侄儿。
倒是大房那家，与皇后侯爷皆非母所生，力气使不到起，好些事儿都是牟足劲儿捞好处，有麻烦却半点不想沾边。
只是这些话，做母亲却不好跟儿子直说。
卫瓒动动指尖，心里想许多，嘴上说：“那便让父亲拖着就是，着急总不是咱们家。”
他这话说得精明，倒让侯夫人多瞧他几眼，道：“你怎还管起这些事，真是让棍子给打乖？。”
大伯母已顾不上这个，起身时甚至让丫头扶把，才苍白着张脸，踉踉跄跄回去。
……
待人都走干净，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两个，侯夫人才放下那冷脸，缓声问：“折春怎样？”
沈鸢字折春，起字起得早，家里人都惯常都喊他折春。
他便道：“衣裳弄干、也换过，本想送他回院儿，只是他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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