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泓觉得自己现在除
“谢”已经不知该说什
才好。
程进玖摆摆手，“无需言谢。”他站起身，“天色不早，
那天夜里，他策马行于林间，前方传来
片“咔咔”矮木折断
巨大响动。
他前去探，有人躺在矮木间，竟是万大哥！
“他伤势很重，那高摔下来亏得落在矮木间才不至于身殒。”程进玖递给林泓碗药，“这是鱼姑娘给你熬抗风寒药，淋雨怕生病，喝吧。”
程进玖在他对面凳子上坐下，“
请许多大夫来医治都不见他转醒，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便赶忙来寻你，鱼姑娘也好，乐然山人也罢，总是能救他——没想到在半路就遇见你。”
林泓喝口热药，苦是苦，但暖进胃里，感觉好多。
能不能醒还要看天意……
林泓睫毛抖着，勉强对鱼天亦道：“多谢。”
“治是他，你谢什谢！”鱼天亦“嘭”得声狠狠关上她药箱，“赶紧换身衣服吧你！再病个就不管！”
她发现林泓只是盯着万古川，根本没在意她发脾气，咬牙，提着药箱头也不回地出去。
最后，林泓是被程进玖扯着去换身干衣服。
刚放下心又悬起来。
*
鱼天亦给万古川处理伤口时，林泓浑身湿漉漉，却直倔强地要在旁边看着，那模样可怜极。
鱼天亦火气又上头，“你是怕动手杀他不成！”
林泓失魂落魄，茫然地把目光从万古川身上移向她。
日之内，情绪波动如此大让他此刻有些虚脱，手微微地抖着，他对程进玖道：“多谢。”
“哎，不必言谢，在鬼方里万大哥也救过命，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程进玖给自己倒杯热茶。
“这两座竹屋是临时在附近购下，简陋些，但胜在清幽避世，万大哥伤势要紧，近日林兄和鱼姑娘就只能凑合。”程进玖道，“已安排鱼姑娘单独住另屋子，这屋子们挤挤，住楼上，你和万大哥……呃……”
“守着他。”林泓道。
“好。”程进玖明白。
他出门急，不像鱼天亦还带自己衣服，只能换上程进玖干净衣服。
*
这事要从两天前说起。
程进玖云游至南方，在座小城里听闻捷报便想着既然战事结束那就朝更南方走走吧，去看看战乱中百姓，兴许有他能帮忙地方。
这去，还真有。
鱼天亦咬牙切齿，“算！”
刚刚打完仗，万古川身上纵横着新旧刀伤，坠崖落进矮木，又带上细细密密被树枝划破痕迹，有些还未结痂尚在渗血，被褥上血迹星星点点，林泓看得心脏直抽搐。
亏得没有被粗壮树枝贯穿。
他外伤和关节脱臼已被之前大夫处理过，鱼天亦主要处理他内伤，再给伤口上些效果更好药。
“断两根肋骨，头有磕碰，人事已尽，能不能醒就看天命。”鱼天亦擦着手上血和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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