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脊发凉，躺着
动不敢动。
昨夜也有吗？是他睡得太沉所以没注意到？
林泓心跳加快
，该怎
办？要继续装睡还是起身？
蓦然，只温暖
手在被窝里拉住他手。还不轻不重地握下，似乎让他不要害怕。
林泓顿时安心些，万古川应该也听见
未几，他又听见那衣柜“吱呀”声打开，再“嘎吱”声关上，幅度并不大，却足够让林泓完全醒来。
但这次，他是不敢睁开眼睛。
衣柜还在小幅度地开关着，“吱呀”……“嘎吱”……声音在幽静房间里轻轻回响，就好像有什人藏在衣柜里，在不断地开合着衣柜，从柜中窥视他们……
林泓突然又听见椅子“吱呀”声音。
水杯在桌上蹭过……
“做什？”万古川不解却还是把手递过去。
这只手，手指直而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手背上崩着根根骨线，血管微凸，蓄满力量。
林泓抬手，接住这只手——指节上都磨破皮。
他看伤口会儿，拿过刘嬷嬷留金创药给万古川擦些上去。
万古川垂眸看着他。
昨晚他给万古川身上手上也是血迹，擦几盆血水出来。
林泓没去过战场，他只能从诗文里，从史书里解二——
“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
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注2）
是这样吗？危机四伏，随时会死。
万古川放在身侧手蜷下。
温暖晚霞从窗外照进来，万古川侧头看着林泓，半张脸沉浸在霞光里。
这瞬间，林泓觉得他就要说什。
万古川却笑，抬手轻轻拍拍他后脑勺，“看吧，趁这会儿光线好。”
林泓：？这是人话？
布袋在地上拖动……
指甲划过床板……
门口传来轻轻脚步声，来来回回……
还有些说不清响动，声音都很轻很轻……他们是同时响起。
林泓意识到，这个屋子里，有很多人。
“别碰着。”林泓松开手。
万古川手还在原处停留瞬才收回去，“嗯。”
“今晚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林泓道。
*
夜半，林泓被声轻微关衣柜声音吵醒，太困，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林泓抿抿唇。
“等血凝固就拔不出来。”万古川见林泓直看着他便给解释道。
他在战场喜欢用画戟和长矛长刀之类重型兵器，可以砍杀也可以抡倒敌人。偶尔才用剑，入鞘最好擦血迹，可战场上没这个空闲。
“知道。”林泓坐在床边。
等万古川再次收刀归鞘，林泓道：“手给
。”
林泓受不，他端杯子出去准备再打些水来。
回来时万古川正在擦他剑。
拔开剑鞘，剑上结满血污，才擦几下，他手上白色粗布就染片黑红色。
林泓把水杯放在桌上，看着那张粗布。
——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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