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瞬间清醒
——自己正枕着万古川
胸口，还压着他半个身体，几乎整个人都要缩在他怀里…………
林泓强装淡定，慢慢撑起身子坐好，但当他对上万古川那双俊目时候所有防备都瓦解，心脏狂驰……
“不好意思……手没麻吧？”林泓中气不足。
“还行。”万古川静静看着他。
外面已是黄昏，沙漠落日橘色余晖透过石缝流淌进来，山洞里光线很温柔。
万古川松开林泓手。
*
林泓在梦中觉得头枕石壁很硌，但不知什
时候，硌头石壁消失，他梦见自己陷进家中软榻里，阳光从窗牖照进来，把被褥晒得暖暖……他舒服地蹭蹭。
他梦见孩时在街道上无忧无虑瞎跑时光；
梦见那时不喜欢刻薄张老爷，梦见自己和伙伴们朝他院里扔小石子，打碎他名贵兰花盆，大哭着被林逐年牵去道歉；
然后广而告之：他是
。
——他本不该如此。
林泓并不属于他，也不该属于他。
但是……
他从未得偿所愿。他身上枷锁
层又层。
缝隙照进来，光束缕又缕，在幽黑间，有些失真，地上似乎滚着碎金。
万古川单手搂着林泓，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那只完全放松手——这是只修长干净手，只不干粗活、白皙细腻手。
他大拇指轻轻摩挲过林泓手背皮肤，又软又滑，似乎带着静电，很痒。
此刻，万古川脑海里全是醉酒林泓带笑看着他样子——那时，月光迷离，在广袤又荒寒沙漠，林泓眼睛像清澈泉水，只映着自己身影。
他笑得眉眼弯弯，沙洲月亮都为之黯然失色。
林泓觉得此时万古川也很温柔。
“要不……”林泓指指自己肩膀，“也借你压会儿？”
万古川：“……”
这边程进玖看着他俩
梦见自己被关在书房里，捧着诗书昏昏欲睡；
梦见骑着自己宝儿马狂驰在山间，边城旷野望无际；
梦见自己抱着橘色小猫，触感又暖又柔；
梦见自己浸泡在温水里，舒服得浑身发软……
林泓睁开眼睛，这觉睡得很舒服，迷恋般，他脑袋迷迷糊糊地拱拱，这拱就感觉好像不对劲儿…………
自由在云天之外。
爱人在咫尺，却不该惊动他。
林泓喜欢女子，他会有良妻相伴，会儿孙满堂，会被世人祝福。
而自己——
也要去行军。
他说，“也希望你只属于。”
如果不是这句话，万古川不会那失态，不会放心不下只身跟去卡塔酒肆，不会潜在人群里、坐在隔壁房间，偷听林泓和慕景瑜说每句话。
直隐忍情感被这句话蛊惑、引诱，在叫嚣着、在喧腾着，磨损着他五脏六腑。
嫉妒和占有欲像只铁手，紧紧攥住他心脏，拉扯得他呼吸困难。
他想把这个人紧紧拥入怀中，护得滴水不漏——就像他当时所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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