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道理,”裴禛看着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催自己“爱岗敬业”病患,说道,“你要是当地主或是资本家,定然是个扒皮。”
俞彦咯咯笑起来,可是会儿后声音戛然而止,猛然转头向窗外望去。
让他这反应搞得裴禛也紧张起来,他问道:“怎?”
“没事就是……”俞彦凝神在夜色里望会儿,用指弯揉揉太阳穴,道,“这些天神经紧绷,老是疑神疑鬼。”
裴禛也知道前些天他去吴州目。徐镇平老谋深算,想要和他斗得话还需要从长计较。裴禛劝他先不要着急,让他先去歇息。自己则给病号换好药再去休息。
人总是在疲惫或恍然发现自己经不住岁月时候,会生出对故乡和亲人思念来。裴禛也不例外,他不禁在此时想起在老家吴苑和女儿。他脸上和手上残留着水珠,湿漉漉地将自己脖子上块长命锁拈起来。
这本来是裴禛前妻留给女儿东西,走之前裴林晚心血来潮,将他挂在父亲脖子上,并让他早些回来。
在月光镀色下,他手指上银色戒指与长命锁拥有相同柔色光辉。
他看半天,沾水碎发垂在额头前,终于缓缓地把那只戒指摘下来,放进上衣兜里。
“给弟弟也戴块银饰。但家老人常说男戴观音、女戴佛,给阿尧戴银佛戴错。”俞彦声音忽然出现,他道,“寻思着哪儿那多迷信规矩,阿尧被哪尊神仙保佑还不是保佑?”
“路途,bao雨,那医生应该耽误些时候,辛苦你。”俞彦拍拍裴禛肩膀,“遵从医嘱”地去睡觉。
也不知怎,明明是个清净夜,裴禛却因为方才那惊乍牵扯得心绪并不宁静。或许就像是俞彦所说,过午下场,bao雨,不仅把许多条道路给堵住,连人心也给淋得泥泞。
裴禛秉灯夜游,将别墅前后都检查番,路过花园时被泥点子溅到裤脚。关好门窗之后,才慢慢走上三层,推开扇门。
这房间里躺着病人和裴禛已经很熟。他们从开始见面缄口不言变成时不时会聊些家常和琐事。裴禛虽然不知道这个同袍名姓,但知道他
“……叫您声大哥,您打声招呼再说话行吗,”裴禛被他吓下,深呼吸,接上他话,道,“其实许多迷信在最初只是来源于美好祝愿而已,只不过传承中让人扭曲很多本质意义。”
“美好祝愿……”俞彦坐在窗沿上,用下巴指下他长命锁,跷着腿说,“就比如说,这送你人是希望你长命百岁?”
裴禛温和地笑声,说:“这是女儿送,她大概也没有想那多,只是觉得好看又珍贵而已。”
“说不定真这想呢。”俞彦撇嘴,话题转道,“你竟然都有妻有女,而们这些人都还打着单身。成家人士给光棍们多点关怀和无私奉献是好事,对吧裴医生。”
裴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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