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将西服脱下来递给他。客厅上方巨大而华丽吊灯散发着柔和光芒,俞尧按照寺山意思于沙发空位置坐下,而正巧在廖夫人对面。
廖夫人似乎不自在地挪动下位置,不敢去看他,紧紧从进屋就直罩在身上披肩。
寺山在“主人”地方坐下,处在妻子和俞尧中间。他女儿跑过来坐到爸爸腿上叽叽喳喳,寺山说几句,接着把她递到妻子怀里。
寺山夫人摸摸女儿头,女人乡音嚅软,朝在座之人解释番,鞠躬退下,临走之前还对着聊得不错廖夫人微笑着说什。而廖夫人摇摇头。
牟先生知道俞尧“听不懂”日语,于是翻译道:“夫人要带着千金回房休息,让先生们好好聊。”
淮市上方天空像是块漏洞黑锅底,水瓢泼般地往缺口涌。
铁门打开,辆黑色吉普车冒着大雨缓缓驶入寺山府上院子。
肥胖男人在门口恭候多时,车子停,他身边牟先生就撑开伞,去迎接走下车门俞尧。
俞尧身穿着寺山特地让人为他带过去黑色西服,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气质比以往更为严肃不苟。
“俞先生,终于等到你,”寺山说着,脸上肉纹挤出个眯眼微笑,他扶着俞尧后背朝门里做个“请”姿势,道,“们在里面恭候多时。”
俞尧垂着眼睫,他知道她刚才在邀请廖夫人起上楼,给他们腾出说话空间来,但是廖夫人谢绝她好意。
不过他还是兢兢业业地演着“语言不通”,顺着牟先生翻译点点头。
寺山夫人乍上楼,俞尧就感觉到放在大腿上手背被黏热气息给罩住,低头瞥眼,只见寺山正“不经意”地搭在他手上,叹气道:“俞先生,怪没有早点知道你冤屈,让你再狱里吃苦。”
俞尧暗暗腹诽,他不但知道不晚,还对他坐牢原因“心知肚明”,却装出这副无辜又善良模样来。
其余人“马后炮”
俞尧颔首,背后袭来雨天潮湿与寒气,进门时见到许多宾客,在其中果真见到冬建树……和廖夫人。
廖夫人还很年轻,身量苗条,穿着黑色底白色蕾丝法式露背连衣裙,头戴网纱礼帽,画不艳浓妆,正式而端庄。她正操着口外语与沙发对面日本女人有来有回说笑,单看这两人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场贵太太下午茶。
她这副样子与巫小峰描述里“疯女人”大相径庭,俞尧不禁留意她眼,廖夫人显然也看见他,表情像是忽然堕入冰水里,眨不眨地注视着走进屋俞尧,瞳仁里闪烁着些焦急和期待。
俞尧被这副目光笼罩着,从容地朝沙发上号人微微鞠躬,冬建树客套地也站起来迎接,伸过手去,皮笑肉不笑道:“俞先生,许久不见。”
俞尧与他握手,也有许多他眼熟人朝他伸出手来。牟先生随后紧跟来,恭敬道:“俞先生,换下外套吧,有些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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