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道:“你认得?”
念棠翘着二郎腿,揉搓着手里细棍,道:“不仅认得你,还知道你是来干什。”
徐致远笑道:“当然是仰慕念老板大名才来。”
“百乐门、大戏院,只要是玩乐地方,尽是耳目,”念棠笑道,“算对您知根知底,徐少爷不必和客气。”
徐致远触识这人,就已经感受到其城府之深,只觉得自己这次过于大意,于是脸色沉下来,道:“还不知念老板是敌是友,自然要提防些。”
“……”杂役似乎噎下,唤语气,道:“哎呦小怠慢,您是哪家少爷?”
“这您就不用管,难不成跟念老板跟人见面还挑出身吗,”徐致远笑道。
“是是是,管不着。”杂役恭敬地弯腰,掖好钱,也朝门口比个请,说道,“请您出门,原路退回几步。”
徐致远:“?”
杂役解释道:“念老板就在门口。”
梨落坊在淮市个偏地,徐致远没去过,人生地不熟,去就能见到领头大概是件难事——但是他有钱。
恰好梨落坊规矩不少,但唯钱字打头,打点数目够,大可路通行到内院。
左右种花又赶上开时候,白墙黑瓦大院就藏在落英缤纷里头,有些世外之地味道。
院子里有棵大海棠树,徐致远老远就看到树下几个孩子,头上顶着满杯水,正罚跪,上身板正,边跪还边带着哭腔地背着“之乎者也”。个身材高挑女人穿着墨蓝色长衫,立领和斜襟都镶白边,手里拿着小细棍在这群小孩面前巡视。谁头上水撒,或者背错就得挨下。
女人随手撩下披肩长发,右耳红色耳坠晃下。看到孩子目光聚到处,“嗯”声,回头看眼,正好与徐致远视线对上。
“这得看您,”念棠眼睛眯,道,“是要给廿六夜会送兔子人,做生意呢要讲诚信,起码要保证客人安全。这来们大概是’敌‘。”
他托着下巴,把声音压低,继续说道:“但如果小少爷是为吴深院去探消
徐致远走出来,跟那在交椅上侧依着“女人”又打个照面。罚跪里有个耳朵灵小屁孩忍不住笑出来,挨细棍。
“女人”面上抹着姿色不浅笑意,道:“巧,见人还真挑出身,徐少爷。”
徐致远:“……”
……
念棠长副女人相,头发长到快要齐腰,除清亮嗓子和平坦前胸,近乎没有地方可以让人分辨出雌雄来。
徐致远朝她微笑,她则挑起两边眉来。两人没说什,女人给徐致远让出进院路来,自己坐到把檀木交椅上,朝门口比个请。徐致远道声谢,紧下西装襟口,走进去。
只听里面传来:“哎等下,客人您是来?”
“哦,初来贵地,来找念老板。”
杂役道:“念老板不是随便能见。”
“你看这些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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