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指着个漂亮男人,问他:“你是这个?”
他浮光掠影地瞥指尖所指眼,沉默下,平淡地说句:“……是他旁边那个。”
爷爷专有俊朗在他暮色脸上还能抓着些尾巴,当然能认出来哪个是他,但他却是让挑里面最帅
和父亲母亲住在南方沿海座顺应政策发展起来大城市里,与爷爷天南海北,除童年和偶尔假期,几乎见不到老头。
父母几番想将他接来起住,但老头硬着骨头就是不同意,他说父亲是捡来,并没有赡养义务。
老头在挤兑时,说得最多句话就是:“狗东西,告诉你,你爸其实是捡来。”
父亲气他老是翻旧账,哪个血性方刚少年叛逆时没说过几句混账话?亏爷爷能阴阳怪气地记这久仇。
气归气,父亲没有放弃过劝他来南方住,可爷爷坚持着,始终没有被接过去含饴弄孙地享福。
作者有话说:来。5.25回来补充:有宝贝问关于结局HE和BE,在十六章作话里说过啦。
爷爷今年七十五岁,在北方湿地养鸟。
那片丹顶鹤保护区建成时,战争刚刚结束,百废待兴,他也尚且年轻,留在荒芜人烟沼泽地做名护鹤人。
沼泽上日出很美——那种漂亮是穷尽辞藻也无法形容,非要说话,它就像是次呼吸,是生命诞生时最初始那次,朝阳探出水天中间条线,橙色晗光是婴儿啼哭,热烈而渐进地吞没两片青涩嫩肺。
老头子很喜欢盘坐在刻字花岗岩上,看那些高傲鹤在日升时飞起、鸣叫,而他比还要匮乏干瘪词库自然憋不出什好词,无非就是句:“这鸟,啧,真他妈漂亮。”
知道,老头是放不下他养那群鸟。
丹顶鹤生性高傲又敏感,不易与人产生感情,他养大半辈子终于养熟,是舍不得走。
父亲要送去外国留学,个月后将会乘上邮轮赴往异土,临走之前,去北方看望爷爷。
他在日出时抱着条黄狗,还是坐在那个巨大花岗岩上,下颌轮廓像把刀般瘦削有力,岁月让他双颊凹陷,皮肤生褶,白色胡渣如他硬朗脊背,根根矗立在下巴上,准备随时扎疼小土狗鼻子。
只见过他年轻时候张照片,是张五人合照,老头当时对说,里面最帅那个人就是他。
爷爷粗俗几十年,照他说法:“你爷爷呱呱落地就能指着头顶骂老天爷,身逆刺,不会夸人。”
而在形容词面前加个“他妈”,就浓缩鲁迅先生所总结切精华,代表这位老头最高文化水平。
大概是那位被老头骂过老天爷保佑,名字并没有采用爷爷提议。名字是父亲取得,为“汉皇有神器,光明长盛实”长盛。
叫俞长盛。
老头嫌父亲太能啰嗦,于是没叫过这个名字,平时便喊孙子,惹他生气便叫狗东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