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夏天,夏天这辈子收到过很多不友好目光,很确定不喜欢这个人看他样子。
“喜欢你在那个闪电秀里表现,非常漂亮。”对方接着说,“尤其是他把你钉在轮床上时候——”
他舔舔嘴唇。
“不像他们,在第二轮时就注意到你。你……就像是野生猛兽,装得很顺从,但看人只有纯粹敌意。当时就想……要抚摸这样动物皮毛,就得把你拴起来,折断四肢,然后……就终于能想怎摸,就怎摸……”
白敬安看看他,又看看后面。夏天说道:“跟有会儿。”
“大概不好意思出来。”白敬安说,“去那边拿杯饮料,你看看情况。别乱杀人。”
夏天向他露出灿烂笑容,表示定不会,对方不信任地看他眼,转身走开。
夏天继续往前走,周围越来越冷,没有人声。这地方怪异得连外头疯得要命客人们都没兴趣,只有无数眼睛张着,眼中倒映出其它尸体。
他侧耳倾听身后脚步声,从刚才开始越来越近。
他俩是在片标本陈列区里再次碰到那位权贵之子。
难得来次浮空宅,当然要四处转转。光鲜舒适大厅后,有扇又扇门,就好像小孩子探险,从个暗门通往另个暗门,直到最后走进片噩梦之中。
最开始标本还算得上正常,都是些变异动物,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在上世界,标本收藏是种很常见爱好,就像下城人们在街道和酒吧里炫耀自己杀死过什人样,尸体总是让人兴奋,代表着权力。
但当继续向前,标本越来越怪异,其中些是人,也有些是古怪动物,每个似乎都处于可怕情况之下,然后被永远固定下来,供人欣赏。
他站在处展示柜前,装成欣赏标本。这东西样子好像个人正在分裂,从左侧身体长出来那部分狰狞狂,bao,另张脸平静安详,像是睡着或是死。狰狞那张正试图撕裂身体爬出来,长着尖牙,舌头渴望地僵直在空气中。
夏天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是怎搞出来,但如果真是人,肯定违反好几打基因类法律,不过屋主显然并不介意,房子也没有特地锁上。
周围光线越发阴暗,只从边角隐约透出些。看不清光源,于是衬得氛围异常阴森。怪物仿佛又在幽暗中活过来,随时会择人而噬。做这效果做肯定花大价钱。
这时那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刚才就觉得是你。没想到你会收到明科夫家邀请函,所以想,该请你喝杯。”
夏天转过头,这人中等个头,皮肤是健康深褐色——上城人总有充足日光浴——显然喝得不少,样子不太清醒。
他认出些下城畸形斗狗标本和N区大屠杀纪念品,纠缠在起难以分辨。
夏天停下来,回头看看,脸若有所思。
“你感觉到吗?”他说。
“什?”白敬安说。
“有人在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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