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要……救下点什,他想,只是……至少救下点什。
但他从未能救下任何个人,他做什都是不会管用。血还在不停从指缝里流出来,生命消逝,不管他觉得多重要,切却卑微又司空见惯,对他渴望熟视无睹。
他用力抱紧那个总是太有活力队友,他无力而顺从,他听到那人声音,非常轻,他说:“好冷啊……”
然后他闭上双眼,像他很多同伴样,终于可以休息。
正在这时,光线猛地亮起来。
他声音很柔和,他很少这样,那虚弱又无辜样子让白敬安感到阵怒火,他很久没有这愤怒过。他不知道为什。
“什也不会做,”他恶狠狠地说,“你活下来自己去接她!”
夏天两眼空茫地看着天顶,虽然在说出来那刻,白敬安就意识到他从不认为能请求他做这个。他不认为有任何人会为另个人做这多。
如他曾说过,碰上这事儿,“她只能自求多福”,对他来说,在这种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消失,大概是件再正常不过事情。
死亡、破灭和绝望司空见惯,他甚至不会感到不可置信。
看也没看,长剑直直穿过它喉咙,把它扎个对穿。
他脚步点未停,手抓住它头,朝右侧斜着切下去,切断它半边脖子。他动作狠辣效率,有种骨子里娴熟,仿佛生来就知道怎杀戮。
他丢下尸体,步子点也没慢下来。他白色衣服脏兮兮,穿过片被苔藓照亮区域,衣服反射出微光,那刻,好像整个赛场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像把刚出鞘利剑,沾着血、灰尘和不知多少条人命,光芒却更加凌厉,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走到夏天跟前,那人倒在地上,双眼已经失去焦距,好像正看着别什地方……不知是否也是那片黑暗。当他试图回忆过去,那些他曾经爱过人时,他什也想不起来,黑暗吞没切。
压抑天顶消失,如同糖制砖块样
莫明怒火烧得白敬安浑身发抖,愤怒是那个站在黑暗里人,旧日世界单薄幽灵,他以为已经埋得够深。
夏天朝他露出个微笑,脸上都是血,笑容显得惊心动魄,仍旧是副没心没肺样子。
“别那副表情,你会有别队友……”他说。
白敬安觉得头疼得无法忍受。
那是种永远不会消失疼,而周围片漆黑,个死尸、杀戮、痛苦和摄像头组成永无休止修罗场。
变异老鼠已经死,他跪下`身,把尸体推到边,搂住夏天,好像这是黑暗里所有剩下东西。
周围乱成团,他没注意,他用尽全力按住他颈上血管,但血还是泉涌般渗出来。
夏天没之前那副杀气腾腾、桀骜不驯样子,既茫然又无助,好像还不确定发生什。
但他是知道,这种人总是知道。
他张下嘴唇,朝白敬安说道:“迪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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