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只开十几分钟,世界就变得白茫茫片。
车厢里油,所剩不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云渺不太敢开暖气。
藏区,bao风雪,是她从没见过模样,急促而凶猛,风在山谷里呼号,如果不是在车里,人都要被风吹走。
雪积得很快,车子已经开不动。
气温在骤降,距离那个加油站还远很,再往前走,她很可能就要因为抛锚冻死在路上。
还好保时捷有自带导航功能,最近加油站在六十公里以外。
山路盘旋曲折,开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
只是,越往目地走,路上风越大。
几个小时前还晴朗明澈天空,忽然变得乌云密布,这里地势高,云朵积压在头顶,有种摇摇欲坠感觉。
云越积越厚,气温降低许多。
山风舒爽,她坐在车头盖上,点支烟,张张翻看刚刚拍照片,奇怪,她真能在里面看到陆征,他或是看着她,或者在笑,那双眼睛锐利而满含深情。
支烟点完,她重新回到车上往前走。
随性而来,也不管目地到底在哪儿,岔路全部感觉。
时间晃到傍晚,云渺这才发现车里油不多。
好不容易找到导航里加油站,但是却已经关门。
云渺驾车从N市出发,路上高速。
从N市到西藏,开车要走五十多个小时。
第三天傍晚,云渺终于到藏区。
盛夏过后秋日,是大自然勾兑出来调色盘,尤其是山里,苍林尽染,红翠交织。
天近云低,这里人烟稀少,静谧地就像是另个世界。
云渺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载信号放大器,拨通救援电话——
接电话是个藏民,普通话说得不是太标准,云渺听几遍都是云里雾里。
“你等会儿,找个汉话好人来接电话
保时捷车窗摇上,挡风玻璃上渐渐起层白色水雾。
很快雨丝落下来,天黑压压几乎要倒下来。
雨水很快转做雪粒,雨刮器扫过去,总是要模糊掉大半视线。
路面结冰,山路曲曲折折,云渺不得不降低车速。
天色点点暗下来,雪粒不会儿就转作鹅毛大雪。
这时,山间起风,头顶那半旧加油站牌子被风刮得轰轰作响。
山风带还有冷意,露在外面肩膀感觉到明显刺痛。
她回到车上,重新调导航。
不知怎,手机信号变得非常差,只剩下两个很小信号柱。
这时如果有人给她打电话,肯定是不在服务区。
路上偶尔可以看到穿着彩色衣服藏民和散养在草地里牦牛。
云渺将车子停在路边,换上婚纱,提着裙子,从车上下去。
没有摄影师,云渺将镜头翻转过来,将那枚飞机握着手心,想象着他站在身边样子,“陆征,你太高。”
云渺把手机往前送送,留出左边空白。
她头发依旧是短,已经超过耳朵,那双眼睛亮得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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