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负楼,只等十几秒钟,金属质大门就在面前打开。
电梯里有人——
准确来说是个男人,黑色长衣长裤,戴着口罩,短发利落,露着双细长眼睛,眼窝深陷,瞳仁微棕,眉骨上有粒褐色小痣。
那种感觉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她见过,却又不记得人,寥寥无几。
第个被她撂倒人正是陆征。
十五岁女孩子,第次靠武力掀翻米八壮汉,正乐呵——忽然被他个勾脚掀翻在地,按住肩膀,那是制服歹徒动作,云渺根本反抗不。
“打完不跑,等秒你?”
说话间,他脸上汗水落在她嘴唇上,温热、陌生,满是他味道。
霎时间,耳根发热,心脏发涩,眼泪涌到眼眶里,“讨厌,陆征,你打人太疼……”
猩红火光在他指尖动下,漆黑眼睛也跟着望过来,深邃带着几分探询,“个人住?”
“不是。”她和云征住起。
“哦,你舍友……是男、是女?”他声音不高,语气也淡很,似乎并没察觉这个问题八卦程度。
“……”云渺没有专门定义过云征机器人性别,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光线昏暗,他半靠在车前盖上,神情笼在昏暗里,看不真切,只剩指尖抹猩红愈发浓烈,“上去吧,就送到这里。”
8.
天已经彻底黑,夜幕上挂着枚冷森月,星星少可怜。
陆征将车子开进小区,发现这里路灯比其他地方要暗上许多。
头顶乔木掩映在惨白灯光下,影影绰绰,晃动着鬼影样枝叶。
云渺适时提醒:“前面左转就到。”
“到几楼?”男人声音柔和,却给人种不太舒服感觉。
云渺抬手正准备按楼层,发现那堆数字里,亮着个鲜红“5”。
她想起来。
小诊所,昏暗楼道,高大侧影
同样角度,陆征看过无数张狰狞面孔,只有她是不样,柔软、无辜,让人莫名心疼。
那之后,云渺屁股痛整整个礼拜,然后在第八天收到陆征送小熊软垫。
微风拂面,思绪回归。
陆征他朝她摆下手:“那就好,保护好自己。”
云渺抿唇,转身进楼道。
“好。”云渺点头,转身。
“渺渺,”陆征叫住她,“以前教过你防止电梯尾随方法,还记得吗?”
“记得。”陆征曾教过她很多防身技能,今天她差点使出近身格斗术就是其中种。
……
那时候她刚上初三,因为长大好看,被不良少年骚扰,陆征硬逼着她学。
车子停下,云渺推开副驾驶门。
陆征也跟出来,视线习惯性地扫过四周——新小区,小高层,绿化率高,入住很低,挺干净,只是稍显冷寂。
云渺住楼栋上写着数字22。
打火机在他指尖亮瞬,烟雾腾起来,连带着他声音都些模糊,“住几楼?”
云渺答:“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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