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天赋和努力差距。在他擅长学科,他几乎是凭着感觉在学习,单凭几道类型题目就能将剩下融会贯通。可在他不擅长领域,他要通过大量题目和阅读才能提取出丁点笨拙规律来。
他本来以为对数字敏感是他天赋,可回忆告诉他,小淮栖是个智力“普通”小孩。
虽然淮栖并不相信智商决定切说法,但以回忆里那个自己,单靠努力来达成现在状态定会很吃力。
难道“智商”和记忆样,是可以后天赐予吗?
……
……
除父亲,他回忆尽头里还有个母亲。
他害怕被母亲喊大名,这说明他做错事。
而通常他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只能抓着自己食指,攥着张被许多红色笔迹布满奥数试卷,在课桌前低头站着。
在小淮栖意识里,笨是种罪过,笨会让他罚站。
被抱得严严实实,自然看不到女孩鬼魂状态,但闻钱既然能清楚地记起当天细节,那应该就不会有错。淮栖攥起手指,问道:“可他们为什会害怕那个老人。”
闻钱摇头,他说:“这就是你们事。”
闻钱说“你们”,淮栖转头看向他,想起他在关于老人每场走马灯和光怪陆离梦。
梦和幻想本容易消散,可这些却在他脑海中顽固地存留着,仿佛是过去真实而丑陋痼疾被套上虚无缥缈外纱,在挣扎着叫嚣、呼喊,试图在淮栖脑海中找到可以侵占回忆。可里面无所有,它们便突兀地浮在过去之上漂流着,仿佛无籍无户原住民。
看着蜷缩在瓶子角落小女孩,和无意识下却扔在朝闻钱凶巴巴小男孩,“保护妹妹”似乎成组成他灵魂部分执念似。
母亲漂亮、冷漠、高傲。她似乎从事着什高端科技研究工作,她对智力追求大于情感
但他实在是搞不懂那些数字和数学符号代表着什,有时候连问题汉字都读不懂。老师和母亲让自己把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时候,他只能声音发颤地说“不会”。
他再怎努力也弥补不上智力差距,徒劳就好像母亲带他做完麻烦而冗长测时医生叹那口气,他说:“不用试,你这小孩智商很普通。”
普通大概是他委婉措辞——因为淮栖名字从来在班级里是倒着数。
……
回溯到这里淮栖皱起眉头,他睁开眼睛,下床,拉开抽屉,在里面找到几套满分高数和线代期末试卷,以及某次大学生奥数竞赛奖状。
淮栖想起钥匙串上水果刀。
淮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那把刀是自己亲手递给小男孩。而“保护妹妹”执念,也是自己用句话给他刻下——“你听着,你是哥哥,要握紧这把刀,保护好妹妹。”
淮栖道:“他们死,和有关系。”
闻钱:“你想起来?”
淮栖摇头,他扶额,说道:““道长,可能需要彻底地回想下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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