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厚,先前你怎答应?”陈慧冷着脸看他。被叫干娘次数多,她也渐渐习惯于在黄仁厚面前摆谱。
“干娘,是儿子不对!”黄仁厚慌忙回道,他记得先前她曾经跟他说过别坏公公名声,多做仁厚之事,如今却被抓个当场……“可是干娘,她爹欠银子,把女儿卖给,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看……”
黄仁厚自认为没做错什,父债女还,天经地义,她爹都把她卖,他带她回去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啊!不过干娘话还是要听,要是她说不行,那他就把人送回去吧。
他想着瞥那女子眼,心里有点不舍。
“真有此事?”陈慧没问黄仁厚,却问那女子。
,几人神色颇有些微妙。
“李公公?司礼监那位?”陈慧上下打量着这些人。
他们这边动静已经引来些围观群众,听到那人话,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愤怒厌恶者皆有之。
那人下巴扬:“正是!”
他面上跋扈神情才刚摆到半,后头突然伸过来只手,啪掌打在他脑门上,瞬间把他都打蒙,他还没看清楚是谁打自己便叫道:“他娘谁敢打老……”他话没说完便看到打自己人,声音低个急转弯,“……老大?”
那布衣女子本被吓得有些懵,见这位夫人还是债主干娘,她更觉得自己毫无希望可言,谁知对方竟还来问她……她也不知自己哪来勇气,慌忙道:“夫人,求求您救救,不想为妾!”
陈慧看黄仁厚眼,再问那女子:“你意思是,他所说并无虚假?”
布衣女子怯怯地看眼陈慧,沉重地点头。
陈慧对黄仁厚招招手,示意他上车来。
马车内,陈慧和小笤坐在靠里位置,黄仁厚坐在靠门处,巴巴地解释道:“干娘,儿子真没有给她爹下套…
来人却没理他,而是快步走到马车边,弯着腰脸谄媚样:“干娘,您怎在这儿呀?他们真是该死,若惊吓到您,您尽管说,儿子替您出气!”
此人正是黄仁厚。
叫他老大年轻小子瞪圆眼睛,他自从搭上黄仁厚之后在外面霸道惯,他当然知道黄仁厚是认李公公为干爹,说出去是不好听,可做事什,别提有多大面子,就前几天李公公入狱时他们夹紧尾巴几天,李公公放出来,他们又嘚瑟起来。因此,听到黄仁厚喊面前年轻女子叫干娘,他就知道那位是李公公捧在手心娇人,连黄仁厚都在他们面前几次提过说今后若碰到要小心伺候,他怎可能忘!哪里想到居然这就碰上,还没认出来,得罪她!前两日百花楼有人言语上对她不敬被套麻袋揍顿事也有他经手,他当时还在偷偷感叹这位姑娘真真是个奇女子,居然能把个没那玩意儿男人都牢牢握在手心呢!
那他呢?怕是比被套麻袋严重多吧!
想到这儿,他便如鹌鹑似呆站在旁,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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