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得也不跟太近,就在陈慧身后两步远,再问她:“你哭什?”
陈慧自然还是没有理会他。
李有得起先是猜测自己语气是不是重些,毕竟是个小丫头,话说重她自然扛不住,可他从前还说过更过分话,也没见她如何啊,怎这种小事偏就那大反应?
再后来,李有得回想起陈慧哭之前自己问最后个问题,越想心头越慌。他问她为什那个姓戚会缠着她,她却只是哭,莫非是发生什他不知道事?那个姓戚,曾经欺侮过她,还是……莫非,是因为他?那姓戚知道她身份,因他是个阉人,那人借此嘲讽轻辱慧娘?
陈慧没有给出答案,李有得心里便转过无数念头,他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对她太凶些,跟着他本就让她受委屈,他还责骂她,她内外不是人,怕是委屈极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低头看着自己鞋尖,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说起来,他是不是吃醋?
陈慧猜就是这样,不然莫名其妙怼她干啥呢?她就跟戚盛文说两句话而已,还是他凑上来,她无辜得跟刚出生小婴儿样。
陈慧本想说出这个事实来怼怼李有得,谁叫他上回要嘴硬说不喜欢她呢?可想到如今处境,她还是作罢。切还是等结束这场仗再说吧。
“没有?没有他为什非要缠着你?”李有得瞪着眼睛道。
可转念想,他如今贵为司礼监秉笔太监,这个国家有多少人比他地位高,她能蒙他看重应当感恩戴德才对,若不是他,如今她还在陈家不知将来会被送到哪户人家呢!送给他,他好歹还会护着她,宠着她,又有多少女人能有这般造化?
李有得腰板因而挺直些,大步往前走两步,却在距离陈慧步之遥时又缓下脚步,因而跟陈慧拉开距离。
旁人想要,慧娘也不定要吧?那日看她如此喜爱孩子,却被迫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况且,她若嫁给别人,无论是妻还是妾,至少有个名分,但他……若不想给人留那大把柄,这辈子都只能这样。
陈慧边假哭边听着后头李有得动静,听他脚步声会儿追过来,会儿又缓下来,会儿又追过来,却始终
陈慧想说其实他这根本不算缠着她,但这话要是说,怕李有得又要生气,她想想,干脆捂着脸呜呜假哭起来。
“……哭什!”李有得没想到陈慧不解释也就罢,竟然还哭,当即心里便是慌,可碍于面子,又不能上去哄人,只能故作严厉地斥道。
陈慧此刻若抬头,必定能清晰地看到李有得眼中清晰疼惜。当然,李有得也就能看到她眼睛里根本没有眼泪。
陈慧并没有抬头,她只是边哽咽着边往临时住所走去,伤心得就像是跟着妈妈出来逛街却走丢小女孩似。
李有得眼睁睁地看着陈慧从他身边经过,看也不看他眼,只是抽泣着,路也不看路地往前走,呆会儿,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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