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道:“你瞧,公公可没有说天必须洗几件,慢工出细活不行吗?”
“行……行吧……”小五有些磕磕绊绊地说。
陈慧道:“很好,你达成共识。”
她说着跑去水井边,拿着水桶在井口晃晃,突然声惊呼退后几步,抚着胸口道:“吓死,差点就掉下去。小五,你帮打点水上来如何?”
见陈慧副惊魂未定模样,小五自然说不出拒绝话,而且他也确实怕陈姑娘脚下滑掉下井去,那可就是要命事,因此他只得拿起水桶放入井中,摇着辘轳把水桶慢慢放下去。
当陈慧领到只大木盆,桶里些散发着经久不见天日腐朽气息旧衣物,和块夷皂,并被带到西长屋前水井旁时,她发现自己先前似乎高兴得太早。
她转头看向跟在身边瘦小少年,表情有种说不出苦闷。
“你是小五吧?谢谢你带过来,接下来自己可以。”陈慧道。这个小厮就是先前她偷溜进菊院躲在床上时偷听到讲话二人之,被小六吓到不敢说话那人。
小五双眼并没有看着陈慧,垂着头表情似乎有些害羞:“陈姑娘,公公意思是,让小陪在姑娘身边。”
陈慧像是听不懂小五意思似温和笑道:“不必,不怕寂寞,无需你陪伴。”
陈慧便抱胸在旁等着,又趁着小五忙着打水没注意自己,四下张望地形。她很早之前曾经问过小笤李府各院设置,大致知道厨房位置,如今实地考察下,她就对应起来,知道厨房就在她前方那堵墙之后,离她不过个廊洞距离。
小五很快就打水上来,陈慧先把那木盆旧衣裳都丢到旁地上,让小五将木盆打满水,这才小心地挑选件看着布料最少衣裳,往木盆里丢。
她在小木凳上坐下,把那条看着十分久远上衣丢到水里,全部浸湿。好在如今还是春夏之交,并不寒冷,否则她就算被打死也不乐意来洗衣服,会生冻疮啊!她就小时候生过冻疮,但却是听她妈妈说,她有记忆以来,她家条件就很好,
小五沉默数息,为难地说:“陈姑娘,您就别为难小,公公意思,想来您也清楚。”
“对呀,不就是让帮着洗几件衣裳?你放心,肯定不偷懒,你去吧。”陈慧继续装傻。
要是别人别时候,碍于面子大概也就只能走,但小五得李有得命令,哪里敢玩忽职守,见说隐晦话陈慧假装听不懂——他也领教过几回陈慧做事风格,能猜到她是在装傻——只好脖子梗道:“公公说,小必须在旁监视,免得姑娘偷懒。”
陈慧在水井旁小板凳上坐,微微侧头看小五:“小五,你把公公命令再说遍。”
小五愣,不知她是何意,想想还是五十地回道:“公公说,让陈姑娘洗公公衣裳,若姑娘天不洗,或是洗坏件衣裳,就……就罚天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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