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听着不堪入耳黄色英文歌词,舔舔嘴。钾水苦涩经久不散,牙龈嘬出血仍旧盖不住。
和薛业第个亲吻就是钾水味。高国庆小长假,田径队和预备队员到京郊训练,自己离开姥爷家到中集合坐大巴,薛业给自己留位置。
那时薛业比现在紧张多,眼里总有怒火却小心地看自己,不爱说话。如今祝杰终于明白他愤怒从何而来,刚经历过那种操蛋事又退赛,谁都怒。
那天阳光特别好,薛业先是语无伦次说几句就开始看窗外,耳廓被光线打透
苦,特别苦,带着无法冲淡涩从舌根直烧到胃。祝杰自诩不算怕苦可这个苦味也不是很能承受,苦到像有只手从嗓子眼往外掏。
钾水,用来缓解肌肉松弛副作用。
“喝完缓缓,千万别吐。”赵雪目光森然,“好好休息吧,别多想。这个难关爸妈陪你挺过去。”
祝杰看着窗外置若罔闻,又看向医疗设备齐全护士推车,想薛业这时候在做什。
他不会赖床,应该是和爸妈吃早点,吃馄饨,撒层虾皮,专爱吃汤汤水水东西。预料之中胃痛逐渐强烈,打完脑蛋白是晕,喝完钾水想干呕。
早7点,祝杰被手机震醒,薛业短信。
[杰哥,晚上7点到医院]
还有12个小时。祝杰动动手指回复个好,起身去洗漱。
点滴脑蛋白液副作用是头晕和肌肉松弛,每次都有。他洗好澡,只穿运动长裤,身体正反两面都有伤,先试试门。
锁上。祝杰转身去窗边,两边肩胛肿到高矮不。3层半,跳倒是可以跳,但他现在偏偏不想。
至于这个脑蛋白究竟什成分祝杰到现在也没研究过。爱他妈是什,最后次,以后谁给他打,往死里打。
赵雪出去,祝杰躺在点滴床上换个姿势,强健肌肉仍旧没能挡住祝振海击打。他确实打不过祝振海,不,不是打不过,是从小到大根本没碰着过祝振海,刚动手就被打到力散。他看向天花板角,随手抄起遥控板把摄像头砸歪。
十秒不到赵雪推门而入,用巡查眼神将角角落落看个遍,句不说得离开。
生气。祝杰忍着胃里开闸般难受用手机搜歌,听薛业唱过每首小黄歌。是真黄,他都不知道薛业怎找。
他会在课间把两条腿搭在课桌上,明目张胆唱。
8点整,赵雪开门送早点,继续扎点滴。她打开电视,里面还是昨天那套循环播放。
“睡好吗?”她看儿子脸色般,“这个脑蛋白是修复脑部神经用,你注射三年从不发病。最近是妈妈疏忽大意。”
“嗯。”祝杰无事般,“有馄饨?”
赵雪固定住留置针头,下半脸是笑,上半脸纹丝不动。“没有,打完液咱们回家吃,家里什都有。”
家里什都有。祝杰不说话,屋里只有电视机声音却仿若片死寂。吃完早点,赵雪递来小杯盖液体,祝杰眼不看,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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