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薛业埋头擦桌面,奶奶家是上海人,杰哥知道,“就没赶回来,大二再补。杰哥你把盘子拿起来,没擦干净。”
“大二再补?”祝杰任他假模假式乱忙气,“你不是考体院?”
薛业舔下干燥上唇。“不想练,放弃。”
“不
“开玩笑。”薛业偏头擦汗,杰哥最烦二手烟,自己多余问这句。
“两位要点什?”服务员过来擦桌面,给两双次性竹筷和两个陶瓷茶杯。
薛业顺手划拉过来,拆开竹筷磨完推到对面,开水滚圈茶杯再推过去。杰哥有很严重洁癖,用东西很独,从不借人也不用别人。
身上有笨拙木质香,像陈年枯萎木头混着日夜萦绕焚香沉淀,像座冷清寺庙。
冥府之路。
“啊?”薛业今晚直是懵,怀疑是幻听。或者耳膜被马达干扰。
祝杰也摘头盔,张爱憎分明脸孔。“吃饭没有?”
操,圆寸就是好,圆寸牛逼,圆寸摘头盔都帅。薛业揉着自己头乱毛:“吃过,杰哥你……帅。”
祝杰磨磨牙:“还没吃,所以你动作快。”
“哦。”薛业搓着屁兜,心脏强烈收缩,“好,马上,很快。杰哥你等啊。”
巴。”祝杰看穿他想开护目念头,长腿蹬直,“坐稳?”
“稳。”薛业耷拉着脑袋。
祝杰将沉重车把摆正,声音被马达声盖半:“提前说好,别搂。”
“哦……等等!”薛业是真想搂,眼前是倒三角形后背轮廓,精窄腰,“杰哥你有驾照吗?”
“你能有点脑子?”祝杰拧动车把,嗡声蹚出去。
“两碗馄饨,不放辣,碗多放虾皮。多谢。”祝杰说道,抱臂端坐,看对面那捋要掉不掉刘海,“薛业,你丫军训跑他妈哪儿疯去!”
当头棒,打得薛业措手不及。“陪爸妈出去趟。”
“去哪儿趟?”
“外地。”
“哪个外地?”
4层楼爬上去,换衣服,还是那件纯白运动外套,到膝盖篮球运动裤。香水还剩小半瓶,嫌弃自己就嫌弃吧,喷上。跑下来时候薛业腰快疼断。祝杰直在发微信,余光里条竖白。
衣服眼熟,高三。
哈雷直接骑到东校门,找家小馆子。人拎着个头盔进去找座位。
落座之后,薛业咽咽唾沫。“杰哥能出去抽根烟吗?”
祝杰眼神不善地落过来。“能。”
薛业第次坐摩托,初体验是腿并不上,腰也很疼。哈雷马达将整辆车每个零件震成同个频率,包括他和杰哥,和他心跳。
很强烈,很稳。
拐弯是西校区男生宿舍楼,招摇阵仗震得不少宿舍开窗户侧目,薛业强忍腰疼翻身下车,马达声又变为低频,没有要走意思。
薛业把头盔还回去,顶头乱糟糟头发。“谢谢杰哥,你这车真牛逼,现在就上楼……”
“上楼换自己衣服,再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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