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不行吗”三个字已经没声。
周凭把他拖到身边,捏住下巴看会儿才说:“没说不行,但是刚上漆,是不是放几天再用?”
“哦……”陆新宜脸没想到这层表情,干巴巴地又说,“哦……”
他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今天下午都是这个模样,周凭忍不住笑下,偏捏着他下巴把他头抬起来:“越来越笨。”
陆新宜很容易得寸进尺,看周凭不凶,立马换副表情,伸手去抱住他脖子,贴过去,拖着音调说:“白天时候,还以为你又要骂。”
杯身工艺几乎为零,带着树干原生态凹凸不平,杯口打磨平整,简单涂层食品级清漆,箍上两条铁丝就完,只在杯臂上花点心思,粗糙地各雕只镂空大概能看出轮廓狼和鹿。写着两个人俄文名字:伊万,安德烈。
简单,但是好看。
伊万激动得脸都红,不住说“谢谢”,词不达意地夸赞这个不值多少钱杯子。
周凭沾满身木屑,活动完手腕用力抖两下腿上盖塑胶垫子,起身时搂安安静静不说话陆新宜,起把伊万送到门口。
到睡觉时候,周凭已经上床,陆新宜还不见人影,叫两次,才看见他偷偷摸摸地把门打开条缝进来。
或铅笔。
“是不是只能当柴烧掉?”蹲在边伊万问陆新宜,“但是买这多柴才用不五百块钱。”
陆新宜托着下巴说:“不知道,也只能这样吧。”
周凭果然把大橡树锯成柴,但他耐心十足,只切小块,下午功夫全用来干这个,半圆柱形木柴个个都在铁桶里汽油燃起火上过遍,表面焦黑,易于保存,整整齐齐垛整面墙根。
“收回刚才那句话。”伊万边搬边说,“如果弄成这样柴话,可能要很多很多个五百块才行。”
周凭把
果然,两只手捧着自己脸大啤酒杯,见周凭没睡着,观察下周凭脸色,才很珍惜地把啤酒杯放在床头小柜子上。
周凭看眼,里头装大半杯牛奶。
新东西总是烫手,家里没啤酒,他也非得往里装点什别东西。
“陆新宜……”
听他语气就知道他想教训人,陆新宜赶紧爬上床说:“啤酒杯不定非要喝啤酒啊,而且,而且你说给,想拿它喝牛奶,不行吗?”
即便冬天多雪,但这里气候本质上还是非常干燥,晾上不到年,就可以放到壁炉里去烧,甚至算是非常高级木柴,小量产好东西,般来说有价无市。
照伊万原本想法,胡乱劈开,烤几只大雁就可以烧完。
现在是真要很多很多个五百块才买得到。
陆新宜沮丧心情已经消失大半,但周凭工作还没有结束。
他换点更精细工具,对着之前留下来两块木料敲敲打打,等到月上西天,陆新宜和伊万鼓捣出桌饭出去叫周凭时候,人手里多个木制原色啤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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