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微颤着,握住他手腕。颜司卓喘着气,冲他摇摇头。
王晋安慰道,“送你去医院。”
颜司卓呼吸渐渐缓下来,他刚才躺在地上,面上是昏死过去,实则是在积蓄力量,计算武力值,打算趁权芮不备反击,把人救走。
他握着王晋手,另只胳膊撑着地板,咬牙坐起来。
他努力睁大眼睛,很仔细地检查遍王晋胳膊腿,最后看向他脖子和脸,担忧道,“受伤没,他打你吗。”
他从秘书手里接过水果刀。
王晋表面镇定,心里直忐忑。他见他举起那把刀,心弦绷,偏过头。
刀落下。王晋等几秒,愣住。
权芮割断他身上绳子,把刀往餐桌甩,转身上二楼。
他头很疼,走路都摇摇晃晃,可是意识异常清醒。
权芮猛地手腕阵发软,想要碰他却怎也没有勇气。他看着王晋决绝眼神,正视自己时,瞳光冷意战战。
他心如坠冰窖,仇恨,报复累积热血瞬间凝结。那刻,他突然迷茫,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所作所为,意义是什。
是单纯地利用王晋来对付颜司卓吗,如果是,为什他体会不到点快感,反而觉得自己更加可怜,可悲。
如果是,在王晋又次激怒他时,他应该耳光扇过去,或者扒他衣服逼他就范。他从不自诩善人,因为很多时候,作恶人或许更幸福。
然而他下不去手。其实很多时候,他自己难以分清什是真话,什是自安慰谎言。他起初说喜欢王晋,他以为是谎言,可是谎言不会有犹豫,不会因为对方个表情就揪心,不会突然软弱。
他目光停在王晋额角伤口,手颤抖地探过去,“他打伤。”
“不是,那是意外,”王晋说,“你能站起来吗,能站直接送你去医院,不能话来叫救护
算是报仇吧。他闭闭眼睛。鼻子又酸又胀。他抹把脸,冰凉液体和温热相交融,他分不清是自己眼泪,还是指尖残留王晋。
王晋确定自己自由后,赶紧跑到颜司卓身边。
他把颜司卓从地上扶起来,抬着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颜司卓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睛缓慢睁开。
王晋看着他脸上血污和淤青,心脏紧得发慌。他想想,拿出手机拨120。
那刻,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即使自己告诉王晋,颜司卓有多少缺点,怎样怎样差劲,王晋都没有改变心意。
因为爱情只属于两个人,而不是所有人。在王晋心里,颜司卓是真对他好,他们爱源于这份好,当然不会止于他人干扰。换句话,只要颜司卓没有放弃爱他,他也不会背叛颜司卓,如果背叛,那他不是为爱而爱,而是为别人在爱。
同样,颜司卓也是如此。
权芮突然理解,王晋那句“会包容他,因为他同时也在包容”,是什意思。
他站起身,整个人从头到脚有种行将虚脱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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