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双腿交叠,接过个年轻同辈送来茶水,似笑非笑弯起眉眼:“聊什呢?”
“不跟说说?”
无人应声,切话题都戛然而止。
只有僵硬洗麻将声音。
小叔叔没看他,只是懒洋洋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
瞧见宁晃就静静立在那儿。
墨镜还没摘,外套也没脱,马尾,高帮靴,手上上下抛掷着车钥匙,显然是刚刚冲上来。
眉目精致锐利,锋芒毕露,浑身上下,都与老宅透着格格不入气息。
宁晃倚在门边儿,蓦地笑声:“都看做什,过年来走个亲戚、串个门儿——不行?”
动不动,像是被浇筑尊雕像。
冰冷,孤立无援,呼吸苦难。
甚至生出荒谬念头,或许做个死物还要好些。
长辈见他不答,又说:“趁早回来吧,大城市也不是什好地方,去就学坏,个赛个狼心狗肺。”
“你妈这次就是让你这事儿给吓得,你再不回来,没准闹出……”
他父亲显然无颜面对这些亲戚,铁青着脸避出去,这些长辈便劝解得逐渐直白。
个嘬着烟跟他说:“小忱,咱们是自家人才跟你说,有些病得趁早治疗……”
另个脾气爆些,把麻将拍在桌上:“这就是变态!”
“咱们家就没有过这样人,准是在外头染上不干不净毛病。”
烟味浓重,他被呛得咳嗽两声,起身要走,又被人叫住。
时小叔叔跟他交集,变得淡而匆匆,不忙时会起吃顿饭,偶尔也会专程到他住地方看他,甚至像从前样,给他带礼物。
但切仍是无可避免地,走进条漆黑孤独道路。
他步步向深处行进,追随着、只有墙壁上旧日影子,和自己迷茫落寞回声。
临近年关时。
母亲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自然是行。
麻将桌上人局促不安,始终不知自己该不该立起来看他。
只有他,傻愣愣地看着他。
“刺啦”声。
宁晃用脚将把折叠椅踢到他身侧,大摇大摆地坐下。
忽得听门口阵嘈杂。
不知在说些什。
蓦地有人掀起门帘。
阵清透气息扑面而来,裹挟着户外落雪冷风,和他熟悉味道。
那麻将声音都停下来。
训斥他怎连长辈说两句都听不得。
紧接着,又打出张四条。
片乌烟瘴气中,有人和蔼怜悯地叹气:“你这孩子,小时候不这样,怎长大变成这样。”
“你看看你爸妈,要强辈子,你怎对得起他们……”
他肩紧绷着,面色平静,头低低地垂着。
父亲执意认为是他出柜让母亲失魂落魄,导致这结果。
他始终没法儿彻底视而不见,便最后次回到家去。
就这样,像往常所有新年样。
他耳边又响起哗啦啦麻将声,香烟烟熏火燎,像是诅咒应验。
这次话题是对他善心大发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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