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仍是忍不住对上。
定定看半天,裹裹身上外套,骂句脏话。
说:“走吧。”
他嘴角终于又扬起弧度。
虽然今天小叔叔很倒霉。
他许久没这样畅快地笑过,肩膀耸耸,怎也停不下来,半天才说:“小叔叔,真不是。”
“你今天……就是倒霉点。”
“这也太倒霉吧?”宁晃也只是时气话,心知跟陆忱没关系,却又边擦脸,边凶巴巴冲他伸手:“纸巾!”
他就抽出纸巾来,帮他擦干净头发,脸上水渍。
两个人四只手。
宁晃让冷水喷头脸。
他匆匆忙忙把水龙头拧上,扭头看见宁晃闭着眼睛,脸上湿漉漉、灰色休闲西装也湿个透彻。
他低声说:“……这也是检修原因之……”
宁晃那双锐利眼睛睁开。
死死盯他半天。
却又禁不住,心里去想小叔叔反应。
刚才他说那些话。
他又喊他,说:“宁晃。”
宁晃抬眼看他。
他灰溜溜地换词,喊他:“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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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洗手间检修,这个洗手间门之前就经常这样。”
宁晃低低地“嗯”声。
他又低着头、傻乎乎地补充,说:“从里面开不开,从外头撞下就开。”
宁晃又应声。
可他真……很幸运。
也擦不干净。
他指尖儿擦过小叔叔湿漉漉发丝,终于顿顿,说:“小叔叔,公司就在附近。”
学士袍和帽子脱下来,又脱下外套,披在小叔叔身上。
他小声说:“……你去那边……弄干再走吧。”
宁晃不愿对上他眼睛。
“……陆忱。”
“嗯?”
“……你不会特别恨吧?”
他没忍住,蓦地笑出声来。
宁晃说,陆忱,你他妈还笑?
宁晃低头“嗯”声。
拧开水龙头洗手。
他却忽然想起什,猛地抬头喊声。
只是还是晚。
他来不及阻止。
问他:“带纸巾吗?”
他当然是带。
匆匆从兜里翻出纸巾来,塞到小叔叔手里。
指尖触碰瞬间,他傻乎乎地抖下。
宁晃却像是看不见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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