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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
礼堂灯光那样炫目明亮,典礼音乐还在放,毕业生在笑闹着合照,只有他胸口难受得厉害,像是被堵塞。
旁边有师弟师妹凑过来问他,说:“师兄,那真是宁荒吧?”
那时他父亲带来流言还没有过去,好些人都传说他钱来路不正,为立稳自
那人讪讪离开。
而他动动指尖,却只抓到团空气,浑身都冷得厉害。
仿佛在这刻,他已然被抛下。
宁晃看着他,沉默会儿,抬起手臂看看时间,又看看他,说:“会儿你回你公司吗?”
他点点头。
他生活七年学校,他想让小叔叔看看。
他看到小叔叔嘴唇抿抿,半晌说:“下午还有安排。”
他跟小叔叔起住这样久,怎会看不出来他这是托词。
怔怔,说:“就会儿。”
宁晃看看他,终于淡淡说:“陆忱,这几天在筹备新专辑。——过得很好。”
那体贴又克制,像是对待个后辈关怀。
他却不自觉抱得很用力。
仿佛这样就可以再也不松开。
他说:“小叔叔,本来以为你不来。”
宁晃终究是轻轻拍拍他后背,说:“陆忱,人生大事。”
纯粹和书卷气。
直到陆忱走上台。
他才掏出手机拍张照片,又收回去。
低头看相册里人。
很漂亮,颀长俊秀,气度温煦,哪怕是很少有人穿得好看学士服,他穿起来也格外不凡。
不知自己整个人都黯淡下来,立在那儿,整个人都灰苍苍。
宁晃嘴唇动动。
很久才轻声说:“可以顺路捎你程。”
隔会儿。
又说:“去下洗手间。”
言外之意,并不是心无芥蒂,也不愿他再打扰他生活。
周围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这边,有人壮着胆子来问,他是不是宁荒,能不能签名。
宁晃早已习惯这阵仗,只翘翘嘴角,冷峻气势却无形将人推出千里之外:“抱歉,私人时间。”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陆忱,半晌说:“你们认识?”
宁晃看他眼,轻声说:“……远房亲戚,顺路看看。”
然这拥抱还是结束,宁晃半晌说:“本来问赵哲,是不是该给你带束花什,他让别太显眼,省得你下不来台。”
“就没带。”
他说:“不用带。”
又说:“小叔叔,你要不要试试们学校食堂?”
他想像搬出去之前样,跟宁晃笑着说话,他从前也想过许多次,可以带小叔叔逛逛学校。
没过多久,陆忱走下来,就握着学位证到他面前,静静跟他对视片刻,半晌,把学位证放到他手上。
那锐利五官才微微舒展,接过陆忱手中证书,展开,看眼。
嘴角微微翘起,半晌说:“出息。”
陆忱低着头,“嗯”声。
宁晃拿着学位证书,站起身来,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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