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垂下头，下意识捂住嘴巴。
肩膀无声地耸动
两下，总算压抑住自己喉咙里奔涌
笑意。
却从眼底倾泻而出。
132.
“你别管这个，香菇鸡丝粥，米和水比例……”
“是粥，喝粥。”
“不是陆老板，是
煮粥……”
压着脾气、颠三倒四问好几句，显然没问出来，终于没忍住，头大如斗：“夏子竽，你到底喝多少？”
“……算，喝你吧，记得让经纪人接你。”
对照着菜谱，
步步切葱姜，烧水，焯水材料。
举起装米量杯，对着灯光确定刻度，眯起眼睛本正经样子，像是在做什
严谨化学实验。
扎不住几缕碎发，就这样随着动作轻晃，勾得人心里也跟着摇摆。
宁晃低头手机搜索半天，忽得抬起头。
他赶紧闪到墙后头去。
陆忱在床上发着低烧，又听着动静，又有些躺不住，蹑手蹑脚跑去厨房偷瞄。
刚买回来食材还放在台面上，看材料应该是要做香菇鸡丝粥。
他家小叔叔正立在厨房切香菇。
刚刚洗过吹干头发被随随便便扎在脑后，米白V领棉质长袖，宽松居家运动裤，围着他平时用奶黄色围裙，拿着主厨刀，低头垂眸模样格外温暖。
窗户湿漉漉，外头是涟涟雨水，片漆黑天空。
他脑门下：“给你煮，你敢吃就敢埋。”
陆忱终于露出个笑来，轻声说：“怎不敢？”
宁晃轻哼声，趿拉着拖鞋用手机点超市送菜，心想陆老板这是什毛病，本来这阵就黏黏糊糊，生病还脾气见长。
现在更好，已经学会给他摆脸色。
怎越看越像……
那边儿显然夏子竽已经玩得开心，顾不上他。
宁晃瞪着手机，不耐烦地“啧”声，给夏子竽经纪人发条消息。
又倚在墙边，换个人拨电话。
“对，是宁晃……不是、不是专辑事，你新歌还没听，骂你干什。”
“那什，香菇鸡丝粥……”
就听见宁晃费解地自言自语：“……比八……比四……比十……怎全说得不样？”
“煮个粥怎还这多花样？当炼仙丹呢……”
过会，他似乎在询问生病陆忱，和询问其他人之间抉择片刻。
最后选择给夏子竽打个电话。
怕屋里陆忱听见，小声问：“是宁晃……对，先走，你们太吵。”
但宁晃却是灯火下柔软又温暖存在。
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结果就看见菜板上被剁得七零八碎、万分凑合香菇片。
陆忱想笑，忍住。
隔会儿，宁晃又摸出超市刚买鸡胸肉，发会儿呆，对着菜谱皱眉思考半天，最后又是小心翼翼、正经八百地肢解成丑陋碎块。
撒娇。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词儿来。
骤然心情大好。
131.
菜送来得很快，宁晃略微打扫过浴室，很快就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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