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找个地方把领带放好
时候，又被小叔叔
把扯上
床。
“别忙活，”宁晃不耐烦地说，“再磨叽会儿天都该亮。”
他便笑着翻个身，挨到小叔叔身边。
笔挺衬衫被压出褶皱，腰带上冰凉金属扣倒是让小叔叔抱怨声，随手给他扯出来扔在床边。
宁晃自己房间里是没有摄像头和收音，便睡得格外放肆，像抱着大号玩偶似赖在他身上，还变换几次动作，给自己手臂找到个舒服地方放着，才说：“
刚睡五个小时不到，昨晚通宵打游戏来着。”
“……这算是惊喜？”宁晃问。
陆忱嘴唇动动，半晌说：“那个，小叔叔，你，变回来？”
“嗯。”
宁晃呵欠连天，扯着他领带，把人扯进房间里，还不忘脚把房门踢上。
声音里睡意朦胧，说：“你来刚刚好。”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完全，他就在宁晃房间门外。
他是存些坏心思，想要看看宁晃被吓跳表情。
“咚、咚、咚”
他轻轻扣扣门。
门里响起房间主人拖拖拉拉脚步声。
师兄费解，说：“你他妈送都送，怎
还副死人脸？”
手机“滴滴”声。
宁晃回他消息。
他低头瞧眼。
“好。”
也只是模式化感谢，笑着说，谢谢您支持，们定转交给宁先生。
但他很清楚，这些到不小叔叔手里。
大雪里头，他呵着白气，脱手套，木着手指给宁晃发消息。
字斟句酌，删又打，打又删。
最后却发：“祝你顺利。”
“年轻
“再陪睡会儿。”
说着就把人直接扯到床上。
陆忱便忍不住笑起来，说你等等，鞋还没脱。
他家小叔叔这才把他领带松开，自己“扑通”声，倒进软绵绵枕头和床上。
陆忱低头坐在床边脱鞋，自己找出拖鞋，把外套板板正正挂在衣架上，领带解开。
睡意正浓地抱怨：“谁啊。”
他不说话。
眼前门便被拉开。
陆忱扬起嘴角笑意，却忽得愣在原地。
三十四岁小叔叔，眉眼慵懒恣肆，碎发凌乱，支棱在门边，含着睡意挑眉瞧他。
他笑笑，似乎想说什，最后却还是按灭手机消息。
他说：“师兄，天太冷。”
他有时会想，会因为富裕变得胆大、因为有钱而变得足够勇敢人，直不是小叔叔，而是他自己。
124
陆忱下飞机，连家都没回，跟夏子竽打声招呼，就直奔位处郊区选手合宿基地。
又深脚浅脚，木讷地跑回停车场。
头发挂霜，鞋底缝隙里踩碎雪，又凝成厚实雪块，像给他打副冰马掌，脚冻得发麻。
哪怕车里空调开得燥热，阵阵寒意仍是从下往上直窜。
师兄在车上抽烟，见他，把烟掐，问：“送去没有？”
他把手捂进袖子里，垂下头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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