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也是两套都扔在主卧
大床上，显然是临出门时，在
个房间里换下。
出门前场景碎片点点，莫名地涌进他脑海里。
他坐在床边，边褪下柔软睡裤，边指挥陆老板，说把灰色T恤拿过来，不要带图案那个。
陆老板下身是西装裤，上身睡衣扣子解
半，手把T恤递给他，又问他自己衬衫选什
颜色。
他说，蓝色。
宁晃盯着电梯里镜子，看自己发型，嫌弃说怎看起来这傻？
过会，又端详自己手里日光光抱枕，皱眉挑剔：“怎三十几岁还这幼稚，喜欢这种东西。”
也不知道谁在偷偷捏小刺猬肚皮。
陆老板统统假装没看见。
嘴角却翘得老高。
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好像能闻出什下流味道来样。
陆忱欣赏他半天，忍着笑说：“没有。”
宁晃偷偷闻自己衣领动作顿顿。
陆忱笑着说：“什都没做。”
“你记忆恢复天多点，比上次情况要好些。”
他侧头。
十八岁宁晃抱着刺猬，迷迷糊糊睡得很香。
趁着人还没醒，偷偷吻下脸颊，才推推他，说：“小叔叔，到家。”
懵懵懂懂小小叔叔睁开眼睛，发现大尾巴狼近在眼前，顿时瞪圆眼睛，把抱枕勒得紧紧。
——现在是小刺猬和小刺猬。
轻轻翘起嘴角。
半晌说：“这是贿赂吗？”
是不是给得太少点？
没人回答他。
他小叔叔已经抱着刺猬，闭上眼睛假寐。
跟他牛仔外套配。
“领带呢？”
“银灰色那条。”
时间已经是晌午，太阳满窗，连空气中漂浮微尘都懒洋洋。
陆忱就有条不紊地穿衬衫、打领带，配袖扣，然后低头把两套睡衣都
78.
宁晃回到家，总有种说不出感觉。
仿佛空气中还残存着某些亲密因子，而因为他遗忘什，导致他对这些亲密因子格外敏锐。
比如两双毛绒拖鞋还是他出门时样子。
陆老板是蛋黄色，宁晃是蓝色，两双四只，像几个毛茸茸小怪物，亲近地挨在起。
“今天只是陪
去公司看看刺猬。”
宁晃这才松口气。
却又死鸭子嘴硬，“嘁”声：“说这个干嘛，又没问。”
——虽然嘴上这要说，真要是发现痕迹，恐怕当场就变成羞耻爆炸红气球。
陆忱心里想着，面儿上嗯嗯点头。
77.
从地下车库到电梯，宁晃晕乎乎整理着自己记忆，路都在谨慎地观察情况，戒备地看着陆忱。
手臂。脖颈。喉结。
没有痕迹。
看来看去，又忍不住看自己。
手指捏着刺猬抱枕小饼干，偷偷抠着曲奇上巧克力豆。
陆忱握着方向盘，翘起嘴角，假装看不到。
车穿梭过高架桥。
左右两边灯火如流线般闪逝，商业区高楼大厦在步步后退。
过半小时，车停到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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