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八岁以前都是这样,付不起房租,就背着吉他到处打工驻唱,抱着盒饭,坐在酒吧后头巷子里吃。
有人醉,有人吐,有人笑,空气中充斥着酒气和臭气,欢声笑语成下水道养分,切都像是货架上被塑封成人刊物,明明是崭新,从封面就透着股脏污现实感。
那时候盒饭最喜欢配又粘又糊土豆,所以他到现在都不喜欢土豆。
吃
没什衣物,只有个背包装些洗漱用品,本子和笔,两盒泡面,袋火腿肠,把便利店塑料雨伞。
这就是宁晃失忆后卖手机换来全部家当。
但就算是他当年,也没有什更多东西。
他这种城市里四处流浪幽魂,东西越少越好,最好就是个背包能包起自己。
陆忱看着他泡面,脸色更差。
“到。”他说。
19
酒吧乌烟瘴气。
黑色漆皮沙发是斑驳,也不管制吸烟,去时候刚刚散场,地垃圾、烟酒汗味儿混合在起,让人忍不住想捏起鼻子。
陆老板从走进去,皱起眉毛就没下来过。
除小叔叔过于独立之外,他没有任何埋怨。
宁晃“哦”声。
陆忱看他装酷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目不斜视,本正经,字正腔圆地教学。
“小叔叔,有个成语,叫情难自禁。”
“什?”
地。
陆忱哭笑不得,拍着他背给他顺气:“就问问,你别慌。”
“接……咳咳……接个吻而已、有什可慌。”
陆忱憋着笑不搭茬。
车碾压过下水井盖,连带着车里挂着只小刺猬挂饰也跟着晃晃。
“前几天你就吃这些?”
“便宜,”宁晃嘟囔句,“而且比店里盒饭好吃。”
劣质饭盒,过去和现在都是样难吃。
菜都炖糊在起,像是团有着硬块浆水,米饭也都粘成坨。
不像是人吃饭,像是狗在吃劣质罐头干粮,有什就是什,咽下去,填满肚子,除此之外什都不是。吃饱,也像是什都没吃。
“怎找这样地方打工?”
宁晃说:“薪水周结,不用看身份证,还借后台休息室白天给睡觉。”
“够可以。”
陆忱听说这里驻唱工作是夜场,唱就是个通宵,脸色更难看。
本来对于这种突然消失临时工,老板不大情愿给钱,但瞧见西装笔挺,精英buff叠满陆忱,顿时多事不如少事。痛快把薪水结,还同意宁晃去后台收拾自己随身物品。
宁晃耳朵要让这几个字给烫聋。
“情难……”
“闭嘴,这不是个疑问句。”宁晃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陆忱闷笑声。
心情大好。
宁晃努力冷下脸来,事不关己询问:“你们经常……那样吗?”
“是们。”陆忱本正经地纠正他。
“们。”他麻木地复读遍。
“对。”陆忱本正经地回答他。
经常接吻,经常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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