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道
。”-
次日。
顾文越照旧是上午十点多起床，先去顾崇房间，同他说说话。
顾崇欲言又止，想问养子昨天是不是和大儿子争执，可是又看他语笑嫣嫣
模样，像是已经没事。
他早晨已经跟大儿子说过，叫他有脾气往外发就行，别带进家里。
张管家如实道：“佣人以为你们吵起来，以为您在骂二少爷。”
这就很奇怪。
就算是前几年，那也是二少爷指着大少爷骂，很少见大少爷说话，多半是不理会。
如今二少爷性格变得温和从容，整天笑呵呵，大少爷怎
能对二少爷发脾气呢？
顾晋诚顿感愧疚，居然让上下人都以为他在骂他。
顾晋诚送他到房门近处，道晚安后，见他合门进去，才放心离开。
准备上楼时，他见张管家在二楼转角，欲言又止。
顾晋诚居高临下，凤眸清冷，问：“怎？”
张管家垂手而立：“大少爷，刚才出什事情吗？在楼下都听见您声音。”
“老爷在房间也听见。您……和二少爷，是吵架？”
紧蹙，面容上百般心酸。
顾晋诚皱着眉心起褶，不敢真用力强行拉开他手，垂手缓声道：“刚才声音太重，跟你道歉。”
“文越，别往心里去。只是有点着急。”
谁料，顾文越松开手，露出自己窃笑双眸：“哈哈，大哥……没事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却未曾留意顾晋诚似松
口气。
当时大儿子闷不吭声，也不清楚是听进去没有。
顾崇寻思着，还是对养子道：“文越，你住家里还高兴吧？爸爸昨天那样叫人给你把脉喝中药，你不会怪爸爸吧？”
“怎会呢？”顾文越笑，“您想什呢？别想这多。您为好，知道。”
“中药熬好
他道：“没有，没什事情。你跟爸说声，让他别担心。”
本是小事桩，可张管家随后话，提醒顾晋诚。
张管家低声：“大少爷，您别怪多嘴。”
“二少爷如今好不容易回家住，您多少担待点，否则万他住不下去就……”
顾晋诚手掌落在楼梯扶手上，微凉触感透着掌心传进肌肤里，步步往上走。
顾晋诚顿步：“你们都听见？”
——那他方才确声响大些。
“是。听得不清楚，隐约听见。楼下佣人说，说……”
张管家自知多言，住嘴。
顾晋诚幽深黑眸觑楼下眼：“底下佣人说什？”
顾晋诚想他顽皮，沉声，语气倒是很柔和：“真没事？膝盖，手肘有没有哪里磕着？”
顾文越动动腿和胳膊：“没呢，你看。”
他本来就想跟顾晋诚开个玩笑，见他还挺较真，心里有些感动，推推他说，“哎呀大哥你别把当小孩儿，早点去休息吧。”
顾晋诚见他恢复之前模样，心中大石落地。
——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情绪是紧张，心疼，还是懊悔，抑或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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