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佣人后撤，合门离开。
说这话，手臂却紧紧地箍着顾晋诚
肩膀，脖子下巴都贴着他，暖和。
顾晋诚语气放软，像是哄孩子
般：“听话，不然明天感冒
。”
“唔……”顾文越哼哼唧唧两声，就没反应。
顾晋诚这几天相处，觉出味来。
——这是个吃软不吃硬主。
“嘿嘿。”
顾文越露出得逞笑容，往宽阔背上靠过去，两条胳膊顺势抱住他肩膀脖子，下巴亲昵地在他肩头蹭蹭。
从前他还年幼，经常是大哥背着他到处走。
他没记错，只是他忘眼前不是他亲生大哥，是顾家大哥顾晋诚。
顾晋诚稳稳地站起身，双手托着他两条长腿，后背是他滚烫胸口，耳边是他呼出来带着酒精气息温热呼吸。
顾文越觉得他身上暖，不自觉地往他身边挪挪，靠得更近些。
他脑袋有些发蒙，醉眼朦胧地眯着眼看月亮。
他没注意到角度，顾晋诚视线却始终如月色般笼在他脸庞上。
月光温柔，他亦温柔。
三分钟后，顾晋诚说：“走吧，回去。”
意如穿心箭矢传进皮肤。
他顺势按住围栏，轻松地坐上去，反手揉他手腕：“不冷吗？”
手腕窄细，皮肤细腻。
顾文越稍脱开他手掌，将手腕缩进衣袖里。
顾晋诚收回手，搁在腿上，不自觉地摩挲，视线飘向远方。
佣人边跑去二少爷房间放热水，边心中惊骇：大少爷怎
……怎这温柔？
这还是平日里几乎冷情冷性、刻板严肃当家人吗？
顾晋诚背着人进浴室后，才意识到他自己站不住。
佣人问：“大少爷，要不
去叫人来，帮二少爷洗？”
顾晋诚沉声：“出去吧，把门关上。”
——他耳垂，竟跟着滚烫如炙。
下楼时。
佣人大少爷背着二少爷，垂首低眸站在边。
顾晋诚差遣：“去给二少爷浴缸放热水。”
顾文越昏昏欲睡，咕哝道：“要睡觉。”
“不想动。”顾文越懒得动弹，披着外套不太冷，更懒。
顾晋诚这回不容他耍性子，先下去再把人抱下地，扶着他说：“回房间洗个热水澡睡觉。”
顾文越脚步虚浮，抬起脸冲他眨眨眼：“大哥，你背吗？”
他顿顿，有些哀怨，“你好久没有背。”
顾晋诚不记得从前何时背过他，不过他也不准备与个“醉鬼”谈道理，便拉着他胳膊，在他面前半蹲下，语气沉沉地说：“上来。”
黑魆魆海面在月光下浮浮沉沉。
顾文越今天往顾家大哥肩头靠得习惯，此刻也不例外，有些昏睡地靠上去，含混道：“不冷，有大哥呢，不冷。”
顾晋诚听着这话，低眸看他泛红英俊脸孔，将外套快速脱下来裹在他肩头，手臂揽住他肩膀：“嗯，陪你坐会儿。”
顾文越懒洋洋随他摆弄，听见这话才嘀咕：“是陪你坐会儿。”
顾晋诚嘴角微勾：“嗯，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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