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受够。
他即便再优秀再努力,在柏振兴眼里远远不够,他就像永远都达不到柏振兴满意高度,他好似文不值,无是处废物。
“不会搬回来。”柏寒知抓起桌上手机站起身,往外走,“反正在您眼里是个垃圾,您别再管,趁早让您外边女人再给您生颗听话棋子吧。”
明知道会不欢而散,他真就不该回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静姨从厨房跑出来,“寒知,饭都做好,你上哪儿去。”
抨击着耳膜。
从进门开始,柏寒知火气就直在拼命克制,隐忍。被他次又次往下压。
可发展到最后,越压就越不受控制,已经压到顶点,无法负荷地步。
柏寒知太阳穴猛跳几下,他慢吞吞掀起眼,犀利目光看向柏振兴,语气却出奇平静,冷嘲:“吃喝.嫖.赌还用着跟别人学?您不是都以身作则吗?”
偌大别墅,除佣人保姆,只有柏振兴个人在住。
不耐烦,当父亲,最见不得小辈在自己面前甩脸子,更何况他向来习惯呼风唤雨居高临下。结果自家儿子简直不把自己放眼里,这怎可能让柏振兴受得。
“你每天都在忙什,说来听听?”柏振兴阴阳怪气问。
柏寒知侧着头,虽然看着电视,可是目光却涣散,没有聚焦点。
他面不改色,故意呛柏振兴:“瞎忙。”
“看你每天就忙着玩儿,忙着打游戏是吧!每天没个正形,正事正事不干,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你是不是觉得你考个理科状元你就不起。”
“有事先走,不吃,抱歉。”柏寒知即便胸腔里燃烧着滔天怒火,可面对静姨时,他还是保持着谦逊有礼态度,自然不能把火发在无辜人身上。
他走出别墅。
身后是茶杯碎裂声音,还有柏振兴火冒三丈怒吼声:“柏寒
可柏寒知从来不觉得这别墅空旷寂凉。
因为柏振兴总会带不同女人回来夜风流。
他父母离婚快十年,柏振兴直都没有再娶,现在是自由身,想怎玩儿就怎玩儿,柏寒知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之所以搬出去住,是因为柏振兴病态般控制欲,让他喘不上气。
从小到大,他都直活在柏振兴掌控之下,要做什,该做什,该怎做。活得像个机器人。
“你上大学,是不是就觉得没人拿你怎样?搬到外边儿去住,是不是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没人管你?”
“马上给搬回家来!让人知道柏振兴儿子住在个破公寓里,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叫你次不回,两次不回,而再再而三,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当爸!你还跟摆起老爷架子是吧?”
“住在外面没人管你就不知道学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头发染成什流氓地痞样儿!吃喝.嫖.赌是不是都让你学完!”
柏振兴呵斥声,句接着句,声比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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