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微微愣,笔尖落下好大滴墨汁来:“为什要杀你?”
“你杀,就能回去。”姬云羲静静地说。
“也没有那急着想回去,”宋玄撑着下巴说。“南图祭司很多,并不必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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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对于自己被囚禁认知,并没有想象中强烈。
他这人,原本就是静也可,动也可,姬云羲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在大尧住上阵子,也并没有想象中难受。
在南图时,他也经常在作为祭司,在神殿等待子民到来。
区别只是,他变成姬云羲个人祭司。
姬云羲眼中隐约浮现出不屑之色:“这世上当真有什神明吗?”
宋玄心知这位帝王叛逆,只笑着说:“哪怕没有,心中存方净土,位神明,总还是好。”
他那时候哪里想到,自己这句随口劝解,竟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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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怎想不通,这位帝王究竟发什疯,竟然要强行将自己锁在座高塔之上。
白相当庭杖毙。
更有甚者,几个月前他才经历场逼宫,传闻宫变当日,日月无光、血流成河。
那位为首陆相,被他亲手砍下头颅,挂在宫墙之外,双眼睛至死不曾合上。
从此大尧便没有人再敢惹怒这位,bao戾无理帝王。
可他对自己这个不知名使臣,似乎分外感兴趣,也分外优容。
姬云羲对这位高塔之上异国祭司,没有丝毫厌倦,他总过来找他说些无关痛痒话,给他带些稀奇古怪东西,最后实在没有话说,便盯着他发呆。
宋玄不大明白,自己长得还没有这位皇帝自己美艳,究竟有什好看呢?
有回姬云羲在他这儿昏睡过去,醒来时第反应,是从袖子里抽出把锋利短刃。
那时候宋玄正在边,拿着笔墨发呆。
姬云羲微微皱眉,问他:“你不杀?”
“这是摘星阁,整个大尧离天空最近地方。”姬云羲站在他身边轻声说,“你是离神明最近人,理应住在这里。”
宋玄哭笑不得:“不是什神明,祭司也只是个人罢。”
姬云羲伸手抚摸他面孔。眼底冰冷,神色却带着隐约痴迷:“你不是说?心中有方净土,有位神明,总是好。”
“宋玄,这里肮脏没有落脚地方。”姬云羲低低地笑起来。“可总觉得,你是干净。”
“留下来吧,神也好,人也罢,你想让你成为。”
这让宋玄有些庆幸。
姬云羲在使馆中找他下棋,要他说些南图风土人情,他起初以为这位帝王是来打探情报,可几番下来,他连鸡毛蒜皮小事都说,也不见这位有丝毫不耐。
反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他:“这说,玄祭司在南图很受爱戴?”
宋玄笑着说:“那也不至于,玄只不过是喜欢四处游历,知晓人才多些。南图大多数子民,还是信奉大祭司。”
“大祭司才是神明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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