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害怕极
。”
宋玄没有想到，自己六年前
逃避，竟然会给姬云羲埋下这样惶恐种子。
而姬云羲在他面前粉饰太平乖巧伶俐，也让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这
点。
他嗫嚅着嘴唇，却只能干巴巴地喊他名字：“阿羲……”
“……温朝颜那边，会派人去帮忙，这次就算。”姬云羲表情便得柔和下来。“下次会尽量忍着些，不让哥哥为难。”
而姬云羲姿态又从始至终放得极低，让宋玄高高抬起，却又只得轻轻放下。
宋玄最终忍不住叹息声。
“你不许温姑娘见，若是去见温姑娘呢？”
姬云羲面色冷，不肯说话。
“阿羲，你现在比还有主意些。”宋玄摸摸他头发，姬云羲身高让这举动变得并不是很顺手。“但是人，不是什
财宝。总会认识新人，你不能直守财奴似守着，谁碰下都要生气。”
并没有伤害你，此事未免太过不讲道义。”
“从来就没有道义。”姬云羲目光隐约闪过丝锐利，对待宋玄却没有半分不耐。“哥哥，你是江湖出身、又是好心肠，你讲规矩。却没有这个耐心。”
“要她本事、要她势力，更要她消失在哥哥眼前。”姬云羲低声说。“这是规矩。”
宋玄微微愣，竟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你为何不跟商量？”
“哥哥，你若是内疚，便多心疼些。”姬云羲在他耳边轻声说。“这天下没有人比更需要哥哥。”
宋玄那句对不起，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姬云羲不要他道歉。
他要他所有情感和全副心神，哪怕是用自己脆弱难难堪面去交换，也在所不惜。
若是放在六年前，宋玄指不准还要跟姬云羲吵上架，但如今他倒不似当年年少气盛，反倒愈发沉淀下来。
“那怎办呢？”姬云羲声音很轻，仿佛羽毛轻轻掠过他耳畔。“宋玄，那你要怎办呢？”
“永远都害怕被你舍弃，害怕你不顾切转身就走，害怕你对失去爱意，怕你像六年前样不管不顾地就走。”
“能怎办呢？”
“打断你腿吗？刺瞎你眼睛？把你关在摘星阁上头吗？藏起来？还是锁起来？”姬云羲微微扬起唇角，笑容难看极。“宋玄，怕留不住你，怕伤害你。”
“哥哥不会答应，怕哥哥生气。”姬云羲说。
“那现在又为何全说？”
“不想对哥哥撒谎。”
姬云羲眼眸直是幽沉，可面对宋玄，却又如口净澈见底深井，如纯粹得毫无杂质寒冰。
直白让人不忍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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